第八章：身体异常

漫长的黑暗，潮湿的监牢。没有人陪他说活的欢凌在角落扭来扭去，摆弄着他手腕上的锁链。而此刻曦渊却是进入了冥想状态，他试图和体内的能量发生一丝联系。脖子上的这铜项圈似乎刻有某种阵法，想要解开必须借助外力。喝，这鬼地方的阵法虽不高深，但确实挺磨人。曦渊心想。

曦渊抬起头看了看正在摆弄锁链的欢凌，准备在地上刻字，问问他是否懂阵法。快起身的瞬间，忽然一阵晕眩之感传上脑袋来。仿佛快要坠入这无尽的深渊……怎么回事？曦渊震惊，难道灵魂还没有和这幅身体契合？

在曦渊不断思考之时，眩晕之感再次来临。仿佛那深渊之中有一只大手抓着曦渊往下拖一般……

魔军压境，亲卫倒戈，亡灵嘶吼……族人的羞辱，姑母的刻薄，父亲的忽冷忽热……各种意象在曦渊脑中交杂，有这身体的主人莫子月的，也有他自己的。混乱，他感觉脑中像被搅成了一团浆糊！

“踏…踏…踏踏……”意识混乱中，曦渊听见外面的走廊上传来脚步声。“都他妈给我退下！”曦渊奋力一吼，强大的灵魂威压强行把意识中的混乱给压制。

“姐姐怎么了？”一个童声传来，睁眼只见欢凌正探头看着自己。曦渊看着这模样可爱的欢凌，咧嘴一笑：“放心，姐姐很快就带你出去。”这笑容像是被恶鬼附身一般，让人心中不禁冒出寒气。像是丧心病狂的恶魔又回来了，曦渊今天要教那地中海老头如何做一个变态！

哗啦——铁栅栏门被打开。“小宝贝们，久等啦~”依旧是那般猥琐至极的声音，黑暗中虽看不见样貌，但绝对是地中海无疑。

人影在曦渊面前蹲下，月光把老头的脸色照得发青。老头伸手向曦渊的小脸拂去，开口说道：“你很特别，这眼神不同于其他女孩。要是让你脸上也浮现出其他女孩脸上的软弱，无助，绝望，恐惧或是求饶？我想我会很有成就感的！哈哈……”老头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兴奋了起来。另一只手向曦渊的胸部摸去。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曦渊居然主动的迎了上来。双手搂上老头的脖子，把头埋在老头肩上呜呜抽泣着。然后又仰起头来，用这还带着泪光的小眼睛凝视着老头。然后又再次把头埋在老头肩上幽幽涕泣。月光下，老头呆呆的愣在原地……

看魔！就得看穿它的内心。没有谁心理是天生的扭曲。正如往日魔域那荒凉的地上，每秒都会有魔物凝聚。每秒都有魔物互相吞噬，而每种魔物诞生的源头无一不是这人性的七宗罪之一。

被关进来前，曦渊曾观察到这老头的房屋修建在这座食人城的外围，而且旁边还堆有未用完的材料，监牢也不算陈旧。整栋建筑算起来不会超过十年光景。又看他把欢凌打扮成这幅模样但却不去伤害。所以才敢赌这么一把，赌他产生这些心魔的缘由。

果然，曦渊赌对了。老头缓缓把曦渊推开：“告诉我，是什么人让你这么伤心？”眼神空洞，像是在追忆遥远的过去。“你为什么不说话！”老头激动得摇晃着曦渊。曦渊默默地指了指脖颈上的铜项圈后又把头低下。老头在身上慌乱的摸着，最后从袖口掏出一把钥匙。老头把曦渊的下巴抬起，把钥匙插入了项圈的锁孔中。在老头扭动钥匙的那一刻，看着天花板的曦渊诡异的笑了。

项圈掉落，稀薄的灵气，杀气统统和曦渊又重新联系了起来。强大的灵魂之力裹着灵气以曦渊为中心爆发开来。自从进到这幅身体后，曦渊很少用灵魂之力对敌，因为灵魂之力那是用一点少一点，很难恢复。但此刻面对的是足以碾压自己的地境巅峰，自己身体所能够释放的杀气实在是很难起到作用。唯一的依仗自然就只有这早已损失了很多的灵魂之力。

老头一口血喷出，身体向后倒飞。手上的钥匙也飞了出去，撞到了铁栅栏门又掉到地面铺的稻草上。“小子快走！在门口等我。”曦渊朝欢凌喊道，声音隐隐有些虚脱。欢凌也到机灵，一溜烟便消失在这监牢中。

曦渊捡起铜项圈，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灵魂的损失让她感到一丝疲惫。她走到老头身旁，此刻老头已是晕厥了过去。咔嚓一声，铜项圈被曦渊卡在了老头的脖颈上。“呵呵，当人魔，你还不合格。”曦渊淡淡道。

离开牢房沿着这条漆黑的走廊走，两边关着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小孩。有许多小孩此刻正趴在铁栅栏门上眼巴巴的看着曦渊，曦渊目不斜视的走，他不是圣人，把他们放出去后他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相比食人城在食人城被如同猪牛一般的杀来贩卖，倒不如饿死在这监牢中留个全尸好一些。不是曦渊残忍，而是现实就这么残酷。

走上楼梯，欢凌果然在哪里等他。曦渊从纳戒中掏出两件黑斗篷，一件丢给欢凌，自己披上一件。

穿上斗篷，曦渊朝欢凌开口：“走吧……”在曦渊推开门的一瞬间，脑中的混乱再次来袭。是因为灵魂力量消耗太多抑制不住了么？黑暗的深渊之中的那只大手仿佛再次朝他抓来，眼前视线渐渐堕入黑暗。“带我走……”昏迷的最后一刻曦渊朝欢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