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所谓的祭品

听着曦渊这不明不白的话，莫子月忽然毛骨悚然起来，虽然这些时间的相处，她已经十分相信曦渊了，但这种关系却给她一种把性命交付于魔鬼手中的感觉……

曦渊似乎并没有在意莫子月的沉默，咧嘴一笑，这娇小的黑色身影向一栋建筑的顶端略去……

而此刻，白祤门的地牢之中……

莫浑天在黑暗中盘腿而坐，不断与周围稀薄的灵气产生共鸣，试图用着灵力来让这槮人的断口愈合。可这想法未免太过天真，这稀薄的灵气对伤口的影响几乎为零。汗滴一滴滴的从头上冒出，就在莫浑天苦苦的再次逼出一丝灵气融入这断臂刺目的伤口之中时，牢外的长廊上传来刺耳的脚步声。“踏…踏踏……”

莫浑天从冥想之中醒来，但却没有睁开眼睛。一个带着一丝魅气的女声响起：“陌家主？呵呵……”

莫浑天听着这声音，咬了咬牙，睁开眼睛阴冷道：“莫惜雪！呵呵……不对，现在应该是新任莫家主。”莫浑天冷笑着，像是看透了一切而失望一般。

“莫浑天，何必这样执着？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一点点人样么？”莫惜雪似乎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对着黑暗中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道。

莫浑天冷冷一笑：“呵呵……我没有一点人样？你就有人样了？”莫浑天捂着脸癫狂道。“不惜抛弃人格，像狗一样的活在那文河的阴影下。你以为你是人？你不过是一条得宠的狗而已。呵呵……”莫浑天嘲讽着，颤抖着身体笑着，也不管身上的伤口是否又再次裂开来……

莫惜雪被莫浑天气得颤抖起来，狠狠道：“我是得宠的狗？你不是狗？你不过是一条被抛弃的老狗！你就以为你会说人话了？”莫惜雪被气得指着那黑暗中的人道。

莫浑天看着生气的莫浑天呵呵一笑，一头倒在这地牢中的枯草上，不管断臂的血流不流，也不管是否有老鼠从他身上略过……

两人沉默片刻之后……

莫惜雪从纳戒中掏出一个白色玉瓶，丢到莫浑天身上。淡淡开口道：“文河说他需要你，希望你能珍惜自己的生命……”丢下这句话后，莫惜雪便幽幽离去。留下黑暗中脸色阴晴不定的莫浑天……

曦渊的身影最后停在了这永夜城的城主府之上，城主府，永夜城除了通天塔以外最高的建筑，站在这城主府之上可以鸟瞰整个永夜城。夜色之朦胧，阴影覆盖着整个永夜城，一切罪恶之事在这阴影中无时不刻不在发生着……

曦渊看着这看起来没有一丝生气的永夜城，仰头深呼了一口气，淡淡道：“莫子月，看到这永夜之城了吗？”莫子月在魂界之中看着这一切，也是隐隐震撼。她虽然在这永夜城生活了十四年，但她却还从未从这样的角度观察过这个她说是熟悉却又陌生的地方。

“你我之间签订的契约并不完全是分配身体控制权的灵魂契约。它有更大的用途，这上古时期的契约虽然强大，但要发挥它的效果，也需要等同于这份强大的祭品。”曦渊语气平淡的说着，语气像是午后的闲谈。

“而这祭品也要看签订契约之人，因人的不同，这份祭品有大有小。但你我之间签订所需要的祭品，则是一座城市的灵魂……”曦渊依旧淡淡的说着。但莫子月却没有明白。“一座城市的灵魂？什么意思？”莫子月开口问道，她只知道生灵有灵魂，但城市……也有灵魂吗？魂界中莫子月一脸疑惑……

曦渊听着莫子月的问题咧嘴一笑，依旧是原来的语气淡淡道：“影魔一族契约所需的祭品皆是生灵的灵魂，而一座城市的灵魂的意思便是一座城市之中所有生灵的灵魂，你懂了吗？”

莫子月听着曦渊的解释差点没有吓晕过去，慌慌张张的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说，屠…屠城？”还没有等莫子月把话说完，曦渊便开口道：“对！上古契约凶厉无比，若不尽早彻底激活契约，我不敢保证我两的灵魂会不会被它当做祭品吞噬。契约以影魔之心为基础，它是活的……”

听到曦渊的解释，莫子月再次毛骨悚然起来，契约是活的……影魔之心她到是知道，但对于它的来由与用途，莫子月则是一头雾水。震惊了瞬间，莫子月慌忙的开口道：“这可是一座城呐，里面高手如云，你说屠就屠？也太自不量力了吧！”

“呵呵……只要契约者双方同意，我自然有能力完成。”曦渊笑道，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莫子月愣了愣，忽然愤愤道：“我不可能同意，这可是一座城的人！而且这还是我出生的地方我家族所在之地，我不可能把这一切当做祭品！”曦渊听着莫子月的话像是早就猜到了答案一般，咧嘴微微笑了笑。

而就在两人开始沉默之时，不远处永夜城的东城门开始骚乱起来。不是平常的那种乱斗，而是一大群人从各个阴暗的角落中冒出来，向城门口聚集过去。像是在观望着什么一般。

“恩？发生了什么……”莫子月在魂界之中疑惑道。“去看看吧……”曦渊淡淡的回应了一句，张开骨翼向着一个离城门近的阴暗角落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