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上有一朵梅花的男子,停下了把玩那把黝黑锋利匕首的动作,用手扶了扶夜视镜,看着挡住他去路的男子,竟露出一个比女人还要妩媚的笑。
但同时,浑身肌肉绷紧。
“你要挡我?”
“怒相佛陀陈小花?”对面的男子语气平静的如同古井里的水,穿着贴身紧身衣,将流线型的肌肉完美的衬托了出来。
驴唇不对马嘴,但结果不言而喻。
“知道这个名字的人都死了,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陈小花左腿微微后撤,蹲下身子,把鞋带系紧,并打了一个死扣,而后站起身。“这暴雨倒是很符合此刻的心情,要是里面在夹杂一些血腥味儿,恐怕会更好。”
“蝎子。”对面的男子惜字如金,豆大的雨滴打在他的脸上,那双锐利的如同鹰隼般的眼睛,却始终不曾眨动一下。
“蝎子?”陈小花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笑着说,“听说世界杀手排行榜上排名第三的是个叫做蝎子的华夏人,不会是你吧?如果是的话那我还真有点麻烦了。奶奶的,世界杀手排行榜啊,如果我杀了你,是不是我陈小花的名字就排到了第三?”
蝎子身体微微躬起。
“他娘的还真是倒霉啊,这都能碰上。”陈小花暗暗骂了一声,“反正都要死了,跟我说句实话吧,夏强这次是不是惹到惹不起的人了?”
“无可奉告。”
“蝎子我知道,昼伏夜出,性喜潮······老子都快要死了,你就不能给老子透露两句内情?”陈小花有点气馁。
“不能。”蝎子说话永远这么言简意赅。
“我去。”
忽然,一包白色的粉末洒向蝎子,陈小花转身就跑,速度快的像只兔子,没几下就不见身影了。
竟然是石灰。
堂堂怒相佛陀陈小花,竟然像个市井无赖一般用这种手段逃生,这要是传出去,肯定不会有人相信。
雨下越下越大,夜漆黑如墨,微风。
蝎子身上没有沾上一点石灰,看着陈小花逃走的方向,有点哭笑不得。
其实他想说的是:“跟我走你变得更加强大。”
只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出来,陈小花就逃了。
再说,他有那么恐怖吗?
从陈小花的动作来看,答案是有,不但有,而且异常恐怖。
与此同时,坐在越野里的夏强看了看手上具有夜视的名表,看向窗外的瓢泼大雨,有些心神不宁的自言自语道:“希望江城那老东西没骗我,否则老子杀你全家。我儿子死了你们也别想好过。反正烂命一条。”
时间回到今天早上······夏强接到一个电话,那边说了杀他儿子夏立的凶手,并且给他凶手的资料。
打电话的是江城,夏强最不愿意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的一个人。同时,他让人查了那晚与皇后家园有关的监控,画面里看到的那个打自己儿子的青年,正是江城给他的照片上的青年。
刘浩然,甘省刘家沟人,父亲,刘宝华。
一个农民,还是个打工仔。要不是监控摆在面前,夏强根本不相信这样出身的一个小子,竟然敢对他的儿子下毒手。
他自认为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对儿子很少管教。但这并不代表他对儿子不疼爱,相反,他非常疼爱儿子,这是妻子留给他唯一的念想。
妻子是他从开始混社会就跟着的,虽然他玩了很多女人,但从来没有想过让别的女人取代妻子在他心里的位置。
以前没有过,妻子死后更没有过。妻子死的时候,抓着他的手说:“强子,这辈子,我最大的幸福就是嫁给你,并给你生了个孩子。强子,收手吧,给我们的儿子积点阴德。”
于是,他收手了,并且把自己团队中不愿意收手的家伙全部都干掉。这些年来,他更是没有和阿隆、小花等人见过面。就连那个远在非洲的兄弟,他都从来没有联系过。
地下世界的人没有谁不知道他夏强的,生活在新闻联播里的人们,没有谁不知道华夏集团的老总夏强。
可是现在呢?儿子死了,他赚再多的钱有什么用?就算是捐再多的款有什么用?
儿子没了。
夏强点燃一支雪茄,吸了一大口,烟雾缭绕。
“我的儿子没了,你们也别想好过!”夏强看着里儿子那不羁的笑,轻声说,“小立,你放心,爸爸会让那些人给你陪葬的。老婆,我会让他们给儿子陪葬的。”
这一刻的夏强,没有了指点江山的意气风发,没有了和女秘书在办公室里颠鸾倒凤的风采。
此刻的他,这是一个父亲。
原本黝黑的头发,变得灰白了许多,仿佛老了几十岁。
夏强犹豫片刻,还是编辑了一条短信发到那个许久没有联系过了的码上,是:“虎子,小立死了,回来吧。”
同时,他把刘浩然的资料也发了过去。
很快,那边就回了一条短信,只有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