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第二天一大早。

当第一缕阳光从东方落下后黑暗逐渐退散。

“李瑞——”林三一夜没睡，躺在床上发呆。

昨天回去之后，李瑞把孙才赶了出来。

说给他一晚上的时间，他想和娜娜待在一起。

林三没有拒绝，事实上，他也无法拒绝，因此让孙才返回学校。

他有想过不要告诉老大关于李瑞的事情，可仔细一想，就算不说其实也会知道，因为警察到时候会通知学校，他作为同学和一个寝室的室友肯定会被警察询问，所以他让孙才说实话。

一晚上，张冬打来了几十个电话。

他一个没接，不敢接，他怕被张冬骂一顿。

其实他也希望这一次是梦，在做一个噩梦。

一切都是梦中的场景，而梦都是反的，一觉醒来一切恢复正常。

可惜的是他一直没睡，睡不着，一直睁着眼睛，就这么盯着天花板发呆。

叮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

林三瞥了一眼，发现是李瑞打来的。

“喂？”他迟疑了一下，接通。

手机那一头一阵沉默，除了叹息的声音之外，李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想好了吗？”林三询问道。

“我…想好了，走，一起送送我。”李瑞缓缓回答道。

林三立刻起床，而后坐公交来到了李瑞家小区门口。

他来的时候，张冬和孙才已经提前到了。

“老三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张冬一看到林三，立刻吼道。

“我——”林三低着头不敢和老大对视一眼，有些心虚。

张冬尽量让自己冷静，问道；“老四说的是不是假的？你们在开玩笑！”

他抱有最后一丝的期待和期望。

他真的无法相信李瑞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简直不是人做的，而是畜生。

只有毫无人性的畜生才会做出这种事。

“你说啊！”见林三不说话，张冬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用力的摇晃。

“老大你别这样，又不是老三的错！”孙才连忙劝道。

“你…你们……”张冬眉头抖动，极力忍耐怒气。

“老大别这样，这都是我的错，我自己做了错事。”李瑞走了出来。

这一次的他没有脏兮兮的，而是洗了个澡，换了一件新衣服。

重新戴上了眼睛，看起来斯斯文文。

“李瑞你们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张冬厉喝道。

他真的不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

好好的人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老大啊，有些事情不能说，我恳求你让我带着一点秘密离开你们吧。”李瑞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他后悔了。

昨天晚上的时候就后悔了。

不应该因为毒老的蛊惑就做出这种事情。

可一切都太晚了。

他要为自己所做的错事偿还。

“我…我……”张冬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四个人就这么顺着道路朝派出所走去。

一路上沉默不语，没一个人开口说话。

去派出所的路不远，但是四人却感觉走了很久。

格外的漫长。

李瑞径直朝着派出所走去……

“这是真的？”张冬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在地，站都站不住。

他甚至到了门口之后都还觉得这是三个人联合在一起开玩笑。

“真的。”孙才无奈的点了点头。

“同志有事吗？”看门的警察打量着李瑞。

这人看起来斯斯文文，不会是丢了钱包或者遇到抢劫了吧。

“我…来投案自首！”李瑞深吸了口气，认真道。

“什么？你说什么？”警察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来投案自首！”李瑞大声道。

声音很大，让派出所里里外外都听得一清二楚。

刚醒的人立刻走出门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你确定不是开玩笑？”警察面色一变。

“没有，我杀人了！”李瑞摇头道。

警察愣了一下，虽然有些不信，但还是抓住他准备压入里面仔细询问。

李瑞扭过头来看着林三几人，用手顶了下眼镜，然后咧嘴一笑。

“呜呜呜——”张冬顿时大哭起来。

“唉——”孙才叹了口气。

林三咬着嘴唇强忍眼泪，没一会儿嘴唇就被咬破，鲜血一丝丝流下。

“老三你在南昌为什么不帮助李瑞？你们这么近，他是你兄弟啊，你为什么不闻不问，一点也不关心？我看错你了，我真的看错你了！！！”张冬忽然抬起头来，眼睛通红的看着林三，怒吼道。

“我——”林三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