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涧的另一边,与灵台洞相反的方向,是无边苍茫大山,连绵不绝,罕有人迹。√
就连那些偷盗霜凇果的人,也不敢轻易从这个方向涉入,担心迷失在这无际的大山中,担心遭遇未知的毒虫猛兽。
这些日子林中却不断响起轰隆隆的巨响,参天大树接二连三地倒下,激起片片烟尘,各种毒虫猛兽四处惊慌逃命。
发现千万年霜凇果再无法生长出后,徐清风就果断地退出十里涧。
外面苍茫大山中潜在的各种危险,徐清风自然不知道,即便知道他也没得选择,唯一的想法是早日离开灵台洞,能在外面寻找到一个落脚安家的地方。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无妈的孩子像根草。
十里涧的三年,徐清风像根无人要的野草,在荒野中顽强地活着,无论是寒冬酷暑,风吹雨打,从来都没有轻易屈服。
三年中,学会了撞山,收获了月华和霜凇果木木发生了变化,最的是人也成长起来。
如今,要彻底离开十里涧,心中却有些依依不舍。
这里,也算得上是第二个家。
有母亲的家没了,如今这第二个家也要没了。
远方何处是我家?
远方的家我来了。
徐清风带着木木,向着远方心中的家大步踏去。
茂密的丛林辨识不清方位,很容易迷失方向,但对于徐清风来说,根本不存在这种事情,凡是所过之路,树木纷纷被撞毁,形成一条指引方位的道路。
徐清风磨刀砍柴两不误,边前行边修炼,将阻挡在前方的树木,统统用来练习撞山。
白日在地面上撞山,晚上在大树上休息,徐清风日行千里,在大山里奔走差不多一个多月,才看见森林的边缘。
……
遥远的灵台洞。
红莲真人坐在主殿中央,咆哮道:“我才短短闭关半年,居然就发生这么多事,难道你们都是废物吗?”
一个长老站在下面战战兢兢地答道:“洞主,事情已经查明,是扈州侯的儿子魏笑天,带人闯入十里涧阵法内,他好像掌握着水月洞曾经的阵法令牌。”
“哦,你们怎么这么肯定是魏笑天?”
“魏笑天就死在阵法内,他的身上有阵法令牌。”
红莲真人明显地愣了一下,再次吼道:“混账,魏笑天既然已死,那王长老死于何人之手,那百万年霜凇果和其他一些万年霜凇果,为何不见了,还有上元节形成的地髓为何也不见了?”
“我们猜测是魏笑天的同伙,见财起意,暗下杀手,然后将宝贝卷席逃走……”
红莲真人咬牙启齿地叫道:“找乩童仙乩。”
两名童子四手紧握一根点燃的巨香,站在沙盘边上。
巨香缓缓移动,在沙盘上慢慢画出不规则的三个字:徐清风。
片刻功夫,徐清风的信息就出现在红莲真人的面前,毕竟红莲真人曾经见过徐清风,对他有些印象,只是不知道为何仙乩上,最后会指向这个名字。
根据得到的消息,徐清风三年前,就被莫麒麟丢到十里涧,当时去查看时,认为已死于野兽口中,但如今看来不但没死,还跟魏笑天勾结到一起,而且还杀人灭口,将属于灵台洞的宝物偷走。
红莲真人冷冷地笑道:“我灵台洞的东西,岂是那么好拿。”
同一时间,莫麒麟也冷笑道:“真是命大,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下次再见你,看来要将你碎尸万段才行。”
……
不管是谁在阴暗潮湿,荒无人烟的大山中行走一月,都会觉得疲乏,徐清风也不例外,见到山外明亮的阳光后,整个人就像重新活过来一样,全身充满了力量。
走出森林后,前面豁然开朗,成片成片的桃林出现在眼前,此时正是桃花绽放的时候,满山遍野都是粉红色,清风微微吹过,漫天的粉色花瓣雨,宛如人间仙境,如梦似幻。
徐清风一下就喜欢上这里,觉得在此地安家,倒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只是不知此地是否有人,是否欢迎外来者。
沿着桃林中的小道,走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后,前方出现了一个小村庄。
好客的农人见到陌生人后,热情地围上来,大家都将徐清风当成了路过的猎人。
十里涧的几年,徐清风早就没有合适的衣服,穿的全是自己缝制的各种兽皮衣服,虽然针线粗疏,但好歹能遮羞挡体。
如今身上穿的就是一件虎皮缝制的简陋衣服,而且走出大山后,避免引人注目,将木木用绳子绑好,斜挂在背上,然后又取了几张这些年收集的兽皮,搭在肩上,难怪会被误认为是打猎经过的猎人。
徐清风将错就错,承认自己就是一个山里的猎人,只不过父母双亡,如今正四处流浪,看能不能在外面找个落脚的地方。
淳朴的乡民没那么多心眼,见徐清风身世可怜,而且又是个半大孩子,纷纷表示可以让他留在村子,最后连老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