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风知道混沌这两个字，其实有两种意思，一种宇宙未开时，呈现出来的一团迷蒙状态的物质，另外一种则是纪元的名称。

上古年代，以太素纪元而终结，而中古年代，却是以混沌纪元开始。

这团说不清的物质，肯定不是纪元，而是宇宙未开时，呈现出来的最初摸样。

徐清风再次被震撼到，就算他平素再怎么淡定，处事不惊，但这一次却也被震惊得心神摇晃，不能自控。

云聚，居然能让混沌化为雾气！

不，这应该不能算是云聚，那些薄雾也不是云雾之气，而是开天辟地时才会出现的清气！

徐清风不由往下看去，果然那团混沌之上的雾气，开始出现泾渭分明的两种层次，一清一浊，一上一下。

这正是混沌初辟，天地初开。

“这才是风，这才是我心目中的风！”风婆婆轻轻的说道。

徐清风听见风婆婆的低声自语后，有些困惑地看向风婆婆，他不知道风婆婆说这话是什么的意思。

前方那团混沌已经消失，再次变回一片虚空，风婆婆却依然望着前方，脸上充满了无尽忧伤。

徐清风不想打断风婆婆追忆，过来许久后，才轻轻地叫道：“风婆婆。”

风婆婆转过头来，已经收敛起刚才那种喜怒不定的性子，完全变得沉稳起来。

“刚才的云聚其实也是云散，云聚可以直接将众生精气神化为法则，也可将其他法则化为自己想要得到的法则，而云散却是需先将众生精气神分散，或是将其他法则分解，在转化为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

两者之间，表面上看来，云聚自是要高上一筹，不过也要看施展的是何人，也要看怎样去灵活运用，这样说来，谁高谁低却是根本无法说清！”

徐清风不由回想起，在太古太阳神地宫中，跟红云道人交手时，红云道人对着自己喊云散，其实就是想要将自己精气神分散，但不知是本身实力不够，还是自己身上带有九州风云法则红云道人最终未能得逞。

但地宫的甬道，却在红云道人的声声云散中，从各处抽取到他面前来，化为朵朵乌云。

当时，徐清风以为是红云道人直接用云散之术，将这些甬道直接分解为乌云，后来，见到风婆婆演化云聚之术时，又曾以为红云道人当初施展的其实是云聚之术，只不过口中喊出的是云散！

直到刚才，风婆婆为徐清风讲解云聚之术和云散之术的区别后，徐清风才彻底弄明白当初是怎么回事。

红云道人本来想用云散之术，将徐清风和太古太阳神地宫，彻底分散瓦解，却没想到由于徐清风本身不可知的原因，在云散之术中安然无事。

而太古太阳神地宫，又由于有太阳法则保护，红云道人实力不够，只能将表面上看得到的甬道，抽取出来分解掉，但地宫深处那些看不见的山壁岩石，红云道人却是无能为力，就更不用说地宫中的太阳法则。

也就是说，红云道人当初在地宫中，是同时施展了两种神通，先用云散之术将甬道分散，然后再暗中用云聚之术，将分散开的甬道化为乌云。

最后，更是暗中施展云散之术，将地宫方圆万里的事物，全都摄到自己面前，再喊着云聚，将这事物化为自己需要的外世界法则，用来对抗神灵战场残存的九州大世界法则。

红云道人一明一暗地，同时施展出云聚和云散之术，弄出那种声势浩荡的场面，在徐清风看来，红云道人在明知自己不敌后，就故意耍起心机，想让徐清风摸不清他真正的实力，并且将徐清风的视线转移开。

从而让徐清风感到畏惧，动摇徐清风的心神徐清风找不出应对的办法来，最终落入到他的圈套中。

尽管徐清风并没有被吓退，但红云道人却成功地扰乱了徐清风的视线，并成功地将徐清风引入他早已布下的陷阱中。

红云道人的阴险狡诈，徐清风早就领教过，但却没想到，在最后时候，他表面的疯狂，其实是暗藏鬼胎。

风婆婆虽然说要传授徐清风云聚云散，但直到她演示完这云聚云散之术，都没有告诉徐清风怎么去修炼，像是完全遗忘一样。

徐清风有些郁闷，却又不好意思问风婆婆，他倒不是非要贪图这云聚云散之术，只是觉得风婆婆还是开始见面时的那种性子好，现在一本正经起来，反而压抑得让她开始遗忘自己曾说过的话。

徐清风其实是不希望风婆婆活在过去，当然也不希望她活在未来的九州世界，而是希望她永远生活在平静的现在。

神灵战场内的风婆婆，虽是三族的众生之灵，并且还会跟随着神灵战场归于虚无，但徐清风仍然希望这位风婆婆在接下来有限的时间里，过得十分愉快，而不是忧伤！

“徐清风，再给你看看风雨云的变化，我便送你离开此地吧！”

风婆婆的话，在徐清风的耳边响起。

徐清风站立的虚空前方，突然刮起了风，但这风却是有形。

风本无质无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