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珍妮生活在圣城外围,天资聪颖的她,被教会收为修女,终日祷告、祈福。
身为孤儿的她,觉得这样自己就已经很幸福了。
即便有时候吃不饱,穿不暖。
在夏天,珍妮对付着虱子,到了冬天,珍妮捂着满是破洞的修女服,试图阻止寒风的渗透。但珍妮依旧很努力,她祈祷,她施善,她看见有困难的人,依旧会上前给予帮助,因为她觉得这么做,可以让女神的荣光照耀更多不幸的人。
当时的圣城有一项政策,扩大城区面积,参与扩张的人们,每抢先占领一个区域,就可以划为自己的底盘,无条件使用五年,无论你要种田还是建房,政府统统不收费用。
从此,生活在圣城外围扩张区的人们,陷入了名为抢地的狂热潮水中。
而也就是在这样一个浪潮之中,更多的人妻离子散,家毁人亡,无治安的扩张区,每天都在上演着流血的争执。
安迪的父亲,在抢地的途中被活生生打死,他逃了出来,但小腿被石片刮伤,血流不止。
珍妮跟随教父来到扩张区,为受伤者的伤药。也是在这时,珍妮发现了晕倒在小巷奄奄一息的安迪。
珍妮为安迪处理好伤口,敷上药,缠绕上绷带,然后喂给他干净的水,就在一旁耐心地他醒来,从早上,一直到黄昏……
庆幸的是,安迪在入夜之前就睁开了眼睛。
可此时教父已吹响集合的哨声,珍妮走之前慌慌张张留下一块饼和一壶水,告诉他自己还会来的,待在这附近不要走。
回到教堂的珍妮,因为弄丢了自己的午餐和水壶,被教父抓住头发狠狠打骂了一顿。
“不要让我知道你是把饼施舍给了那些穷人,那些一毛不拔的贱民,不配再接受女神的恩赐!”
第二天,教父收回了修女们手中的伤药,决定不再为穷人
“他们想要的话,就拿钱来买吧。”教父恶狠狠地说。
晚上,趁着夜色,珍妮端着一碗很稀的南瓜粥,跑出教堂。
夜晚的街道吹着冷清的风,珍妮鬼鬼祟祟穿行于巷道之间,找到了安迪。
“嘿,醒醒。”
安迪睁开眼,看见了昨天的那个小修女,只不过头发都变得乱糟糟,脸上也青了一块。
“你……”安迪艰难地坐起身。
“看,我偷偷给你留了一碗粥,”珍妮端起一碗粥,“是南瓜粥哦,可好吃啦。”
饿极了的安迪,顾不得满是灰的手,拿过碗咕咕咕喝了起来。
“咳!咳咳……”
然后果然呛到了。
“慢点嘛。我又不跟你抢。”
“……”
安迪不好意思看看珍妮,放慢速度接着喝。
“我们教堂里一个星期才能喝到一次南瓜粥呢。现在没人给教会捐钱,教父整天嚷嚷着没钱,都快把我们给赶出去了。啊!对了。”
安迪把碗放下,珍妮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袋包好的外伤药,还有一段绷带。
“我跟你说,教父已经不给你们发放伤药了,我这里只偷偷留有一点儿,你小心藏好。”
珍妮把东西放在安迪手里。
安迪看着她,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珍妮睁大眼睛,有点意外地说:“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说谢谢呢,以往我在发药的时候,那些人都是一把抢过去的,要不是我捂的严实,他们会把我身上的药全抢走,那样我又得挨打了……不过。”
“也谢谢你,我很开心。”
珍妮那灿烂的笑容,融合着漂浮的月光,铭刻在安迪体内,成自己的一部分。
“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安迪……你呢?”
“我叫珍妮,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啦。”
“好……”
珍妮偷偷跑出去跟安迪的日子持续了好一阵子,幸运的是教父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只不过有时候珍妮会在干活的时候摔一跤,被教父看到又挨一顿骂。
一个多月后,安迪的伤几近痊愈。
这时候的安迪也会尝试去别的地方找食,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白费功夫,扩张区的每一寸土地都被搜刮的一干二净,连垃圾都很少看见。
一天,安迪喝完珍妮给的粥以后,跟珍妮说起扩张部招人的事情。
“诶?安迪……你要去扩张部?可、可是现在扩张部的重点是南部,跟我们东部隔好远啊……”珍妮有些不安。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呐,安迪,不要走好不好,如果你觉得我整天讲教堂里的事太无聊,那我就不讲,如果你觉得粥喝不饱,那我下次留多点给你,如果,如果……”珍妮低下头忍着哭。
“不是,都不是,不要乱想,我只是觉得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安迪按着珍妮的肩膀,“笨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粥哪里来的,那根本不是你偷的,教堂已经没有多余的粥可以给你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