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掏出一张画着繁杂符的纸,撕烂了。
“哈哈哈,我还没输,还没输!”
罗宾神父大笑两声之后,从撕碎的符咒之间,凭空伸出一只又黑又细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只见那手臂迅速失去血色、然后瞬间干瘪。”
“啊!啊啊!”
神父撕心裂肺地惨叫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臂根部像腐烂了一样,从身躯上脱离,他整个人都吓瘫了。
黑色手臂撑着地面,扭动了两下,接着更多的部分显现出来——
那是一只全身覆盖着黑色油脂一般物质的人形生物,异常巨大的眼睛和嘴巴,四肢细而长。
“哇,这孩子吃沥青长大的吗?比我还重口……”
达左话没说完,那生物就发出撕哈的叫声,猛地扑上来,达左就像接球一样抓住,他抓着奇怪生物的头,将之整个拎起。
“嗨比,数据库里有这东西么?”
嗨比用两个食指戳着脑袋,“唔,没有诶,好像是界外生物。”
“哦~有意思。”
“要建立新的档案吗?”
“嗯,沥青人,二阶α,参数……反正是垃圾。”
“建立完毕。”
“那你已经没用了。”
达左稍用力,便捏爆那生物的脑袋,黑色粘稠液体溅了一地。
“好恶。”安洁一脸恶心,扔过去一团火球,把奇怪生物的尸体烧得一干二净。
“表演也快结束了,把这家伙抓上去就完事了。”
达左又轻念“地遁术”,将三人带回地面。
安洁叫来瑞安,才知道潜伏的同伙已经全被抓了。
之后由瑞安出面说明情况,校方决定把教父作为真正的罪犯公之于众……
事件,差不多就告一段落了。
“不,还没完。”
入学第三天早上,瑞安急冲冲来到教室。
“发生什么了?”安洁对他说。
“珍妮……不见了。”瑞安脸颊流下一滴冷汗,“昨晚守卫队在停尸房搬运尸体准备火化的时候,发现尸体袋里面空了。”
“会不会是有人偷走的?”
“不知道。但是里面还留着一个纸团,上面写着——”
亡灵向左,神明在右。
达左眼神深邃,不知其所想。
……
入院两天后,少年出院了。他久违地走在阳光下,吹着初秋柔和的风,回到学院。
走在校道上,他静静看着许多来往之人,成双入对……刚刚入学的他,也不认识几个同学。
但他并不寂寞,因为心里还有一个人。
每当回想起那个在月色下的笑容,他就觉得,一切都没关系。
他拿出贴身存放的铜卡,这是他在银行存款的证明,里面存放着发放给自己的奖金,数额足够在外围区,买一个五平米的平房。
果然最后还是我赢了,他想,见到她以后一定要好好嘲笑她一番。
所以,珍妮,你现在在哪里啊……
天很蓝,不染一浮云。
……
学院长室内,学院长凡派克与大皇子秋恩正在进行攀谈。
大皇子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一只手抵在脸颊上,思考着说:“这次的事件,背后有发现教会的痕迹吗?”
学院长摸了摸胡子,点了下头,“无论是从毒药的成分,还是从主犯的身份上看,跟教会都有很大关系。”
大皇子深知教会在失权之后,一直企图在暗处对皇家造成打击,但这次的事件说轻不轻,说重不重,更像是一场顺手为之的闹剧。况且从这件事教会能得到什么好处?他有点想不明白。
“这件事,老实说我看不出有哪些地方是可以让教会获利的,从犯人的水平上就可以看出,这几乎就是儿戏。”
学院长端起茶杯,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说是完全没意义,也不尽然。”
大皇子偏了下头,“怎么说?”
“虽然这个事情一直都是传闻,但就近年来发生的事情看,教会内部极有可能已经分裂。”学院长放下茶杯,探出半个身子,“虽然情报有限,但我推测,现任真名教皇,是保守的那一方,而这次事件背后真正的主谋,就是激进派的。”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表面看来对教会没什么好处,其实是主谋刻意为之,目的只是让我们怀疑到教会头上,进而对还在明面上的保守教会进行打击……借刀杀人,党同伐异,先清除自己内部的反对者吗……”大皇子用手指敲着扶手,发觉事情变得复杂起来,“那么激进派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呢?推倒皇权?”
“推倒皇权可能是一部分,但如果,他们暗中的行动已经遍及全大陆的话……”看着窗外如往常那般充满活力的校园,学院长语气中透露着忧虑,“神罚燎原,万般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