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世一扬手,身着女仆装的珍妮就凭空出现在了床边。只不过此时的她眼中无神,很显然也不像是正常活着。
达左确信了自己的猜想,那句“亡灵向左,神明在右”其实是达左送给绯世的话,后来她一直很喜欢,觉得是在夸自己与神明同起同坐,就干脆当成暗了。
“你把她做成了人偶?”达左看着珍妮的状态,不像是亡灵那般死气沉沉,也不像傀儡那般粗糙,更像是用来玩乐的人偶。当时达左确信她已经没救了,可现在看来,即便没了内脏,只要外壳还完整,就有留下灵魂的方法。
“可以这么说吧。”
“那她的灵魂?”
“处于一个比较复杂的状态,非要形容的话,就是缩在了一起,与躯体完全脱节,不参与躯体行动,也不接受外部刺激。虽然完整度没法保证,但仍然存在于载体的某处。造成这个结果的并不是我,而是她自己。恐怕是因为身心同时遭受了过大的打击,却依旧在内心深处遗留有不愿舍弃的幻想,最终才变成了这副模样,不过我就是看中她这一点,才有兴趣让她成为我仆人的。”
达左抱着手,对她的做法不予置评,“教唆她下毒的不是你吧?”
“不是,那次事件只是一个叫法伊娜的执行官在圣城短暂停留时顺手为之的罢了。”
“法伊娜……”达左记下了这个名字,又想起那个叫安迪的男孩,说起来,好像在学院看见过几次,但一直没决定好要不要告诉他珍妮的事情,最后因为发生的各种事情,这个想法不了了之,不过下次要是有缘分的话,还是得为这命运坎坷的两人做出一定补偿啊,想到这达左提出了自己的问题:“那第二个问题我们听到假广播的是你吗?”
“诶,是我。”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就是罪业刀锋的幕后推手吧。”
绯世摇摇头,“并不是我。我这次只是伪装成了一个星耀级幻术师进去打探点东西而已。你们在公寓遗址上遇到的幻境是早就设置好的,一直没触发而已。”
“十年前就设置好了……”达左忽然想到些什么,“那你打探出什么了?”
她嘴角微微上扬,魅惑地一笑,“真是霸道的男人呢,轻轻松松就想占有女孩子守护了十几年的宝贵之物啊?”
“你再这么说我就要探讨一下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古董到底还属不属于女孩子的问题……”
绯世一脚就把他踹下了床,然后不情不愿地说:“他们确实从那个‘人’手里得到了不少力量,虽然不是直接获取,但他们已经尝试出了不少让‘恩典’降临的手段。至于他们真正的计划,在我看来,不过就是窃取古代遗物罢了,不知是不是一直对我存疑,他们给我的情报多有出入,不过值得注意的一点是,他们都相信审判终将到来。”
达左躺在地上,表情严肃,“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啊……”
“那有什么,无论他们想干什么,只要有你身边那个小女孩……安洁莉娅是吧?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那你对汤姆的事知道多少。”
“城市里的每个角落几乎都有罪业刀锋的暗线,他们负责收集情报,以及赐予‘恩典’——在克里洛多是以黑色戒指的外形出现。你说的汤姆应该就是被蛊惑的一员,想必是听他们说可以帮自己报仇雪恨什么的,最后忍不住戴上戒指了吧。”
达左不禁叹息,心想果然还是这样。
“你打算在里面待到什么时候?”
“我在等一个瓦解他们的机会……不然你肯让我跟在你身边吗?我很乐意现在就走的。”绯世故意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可是达左不领情,翻她个白眼,站了起来,“我还想多活几年。”
“这就走了?”
“不然还能过夜?”
绯世笑笑,“我不介意啊。”
“抱歉,我的命实在不够硬。”
“那……”绯世跪在床上,双手环上了达左脖子,慢慢靠近着他,眼神中,是复杂而深刻的感情。樱色的双唇如花瓣落入止水,带着些许涟漪轻轻点在了他的脸颊上,然后微笑着眨眨眼说:“这是赔礼。”
下一刹那,她就随着幻境一起消失了。
感受着脸上弥留的湿热气息,达左不知自己是该爽还是该叫——因为幻境消失以后自己出现在了医院百米上方。
“姑奶奶啊啊啊!”
天空中回荡着驴叫。
……
达左回到医院,走在楼梯上,胸口里的嗨比还在瑟瑟发抖。
“唔呃……差点被压扁了。”
达左叹了口气,一直以来都感觉绯世对自己身边的人充满敌意——想要恶作剧的敌意。以往就连着自己跟希琳一起整,威廉她竟然也没放过……
该说是女人心海底针吗……他又想起那件过了很久,但想起来依旧很纠结的事情,一件关于达左为何是达左的往事。
达左摇摇头,打算先不乱想,虽然幻境里时间流速比现实快,对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