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实验,顾名思义就是拿活生生的人作为素材样本进行试验以获得实验者所需资料的过程。【Om】而很显然,根据老鼠们的描述,身中诅咒的犯人,其举止表现已经超过了“精神崩溃”的范畴。一个人再怎么凭自己的力量陷入疯狂去自杀自残自虐,其行为也是有极限的。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只听说有人割腕自杀、切腹自尽,也很少听说有人捅破自己的眼球、咬烂自己的脚趾、扯出自己的大肠来玩……因为那样做的目的已经不是寻死,而是痛苦本身。
而在正常情况下,痛苦只会是痛苦,可倘若加以干预痛苦能带来一些别的东西,例如基于药物带来的、病态的愉悦感……一切便都合理了。
“你这家伙……”莉莉娜听着达左的话瞪大了眼睛,随后眼神一凛想要上前,被达左轻轻抓住了手,她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法在他的手中使劲,只好咬咬牙,静静着杰德的下一句话。
“我不否认这个事实。”杰德很干脆地承认了,他抬起头直视达左道:“只是在你们出于正义感把我人道毁灭之前,能不能听我说一个请求?”
“你这种人还配请求?”莉莉娜毫不客气地说,“明明身为神官,做的却是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犯人虽然是犯人,但只要他还是个人,就有活下去的权利,这是国家给予他们的最后一次机会,能将其剥夺的也只有国家,而不是你这种将人命视为道具,心无怜悯的混蛋。”
听完她的话后,杰德却冷冷地笑了,笑得有些癫狂这间地牢里回荡着无情的嘲弄。
“其实我已经等很久了。”良久之后,他才停下来,道:“我一直在等所谓的人间正义来阻止我。可你知道我等了有多久吗?”
莉莉娜没有回答,于是杰德便自己给出了答案:“八年。”他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往事道来:“这件事在普登戈的大人们之间从来都不是什么秘密,不如说,默认我这么做的,就是狱长那批人。很奇怪,不是吗?他们明明是你口中代表国家的那些人,做的却不是保护人民权利的事。”
“其实天下人对此已经司空见惯了吧。小姐,你说的话都是正确的,却太理想化了,在梵贝尔是行不通的。我倒是很希望草菅人命的只有我一个人,可现实却很残酷。我不想为自己的行为找开脱,既然我能把活人当道具使用,我对自己会有什么下场自然也做好了相应的觉悟。只是……”杰德停顿半饷,看了周围布满锈迹的器材一眼,“即便我是个毫无怜悯的人,就我个人而言,也有想要留下来的东西。因为……相信我,它们对这个世界有用。”
莉莉娜还在咬牙切齿,因为既然一个人都已经做好死的觉悟你再怎么从道德层面上羞辱他其实也于事无补,她压下心中的怒气,用缓和的语气开口道:“可倘若你的发现只是一厢情愿,你的死将毫无意义。”
杰德露出一副苦涩的笑容,“确实,那真的是我最不想要看到的结果了。只是在盖棺定论之前,还是得有足够客观的人去评判吧?”
“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做吧。”达左走近墙角下的那张矮桌,拿起上面的油灯道:“让结果足够公平客观,我建议你在陈述之时保持客观准确。”
“啊,我知道。”杰德把视线投向矮桌底部,看着那里的小抽屉道:“抽屉里面放着我的笔记,你可以一边看一边听我说。”
达左照做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厚厚的莎草纸,看了看上面的文字随后调侃道:“你的字写得可真丑。”
杰德干笑两声,“哈哈,将就一下吧。”
他沉吟两声,道:“就如刚刚跟你们说的那样,除了满足贵族老爷们私底下的需求,其它时候我都按照自己的意愿做着各种各样的实验。按照你们一开始的问题,我想那个所谓诅咒……应该发生在我研究迷幻药的那段时期。”
达左听罢开口问说:“你研究的迷幻药跟给老爷们的嗨物难道不是一种东西吗?”
“不太一样,我给他们的成瘾性没那么高,药效介于普通烟草和极乐烟之间,也只是让人获取虚幻的愉悦感。而我研究迷幻药,却不只是着眼于药本身,我除了改良配方,以达到实验的要求外,更的是,我希望在被试身上找到某些东西。”
莉莉娜有些不明白,“在被试身上找到东西?”
杰德点点头道:“解药。”
这个回答听在莉莉娜心里她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达左思考着问:“那么之所以会有诅咒的现象出现,是因为你的实验失败了?”
“没错。我在一开始就遇到了瓶颈,那会儿我还以为是药效太过猛烈导致解药无法生效,因此反复着迷幻药的强度,也正因为这样,诅咒发生了好几次吧。”
“你看见犯人变成了那种样子,心里难道没想过要停下来吗?”莉莉娜质问道,“还是说你真的一点也感觉不到良心上的谴责?”
“也许有吧。”杰德看了她一眼,低下头道,“可那毫无意义,如果我停下来,我的所作所为就只是在杀人而已,如果想要把杀戮变得有那么一些意义,唯有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