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上方弥漫的黑气忽然变得狂乱起来,插入云层黑柱一样的阴暗气息全部像触手一样收回到城堡里面。
就听一声巨大的嘶吼,没人知道那是什么动物发出的声音,但每个听到它的人都会心惊不已,仿佛有一头蛮荒巨兽正在向自己爬来一样。
肯瑞托大魔导师刚刚进去没一会儿,忽然间那些不可一世的黑烟像是遇到了天敌一样,全部都收了回去,接着一股冲天的火光覆盖在君临的上空。
无尽的火舌从破败城堡的断壁残垣中窜了出来,炽热的热浪即使隔着很远依然能感到烘烤眉毛人喉咙发干。
和这不可一世毁天灭地的火焰相比,之前那个火焰元素师召唤出的两只火龙就像是火山前的烟火一样可怜。
城堡耸立千年的堡垒和城墙开始瓦解了,轰然声中全部归于平寂。
那些夜幕游骑兵和鼠区的民众们都惊呆了,这简直是神的力量人敬畏人向往人痴迷。
从无尽的火光中走出来三个人影,尽管这些火焰焚尽一切,却无法伤到这三人一分一毫,所过之处火焰全部退让开出一条路来。
肯瑞托后面的男学徒扛着一个昏迷过去的青年,黑发倒垂在那个青年的肩膀上,正是艾德。
法瑞尔一见艾德被抗出来了,当先就冲了出去,也不顾火光烤的人脸色发黄。接过艾德一看,居然还活着。老牧师就像捡到龙蛋一样,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
等到法瑞尔将艾德抗走,肯瑞托对那个男学徒笑着问道。
“血曼陀罗怎么样。”
“不同凡响!”那个学徒的声音如同蝮蛇一样沙哑难听。
“难道比圣地的学长们还强?”女学徒不服气地说道。男学徒摇摇头。“不一样的,他的灵魂里沉睡着巨龙的吐息和魔王的诅咒。血曼陀罗家族的格局和我们是不同的。”
肯瑞托呵呵一笑。
“沧痕大帝的血脉自然和我们是不同的,可惜血曼陀罗家都是战士的血脉,不然我倒想要收他做学徒,一个对魔法的好奇超过对堕落法师恐惧的年轻人,很值得栽培不是吗?”
“我只知道他的灵魂很美味,如果是术士的话,倒是个天才。”男学徒面无表情地说道。
“可惜术士已经是故去了,亲爱的斯科特学长,就连沧痕大帝的血脉还不是要跟着一个年老的牧师来君临混饭吃,和那些贫民住在一起。”
“这样的血曼陀罗我一个人就能打败十个。”女学徒皱皱鼻子趾高气扬地说道。“就连刚才那个堕落的术士也不过如此。”
肯瑞托看着这个骄傲的女学徒叹了口气,薇薇安的魔法天赋是很卓越的,可是跟着自己时间长了却养成了一个骄傲自满的性子,相比之下还是斯科特比较稳重。
老法师暗暗计量起来,怎么要想个方法让女学徒受点教训,肯瑞托的这两个学徒都是他从提瑞斯法圣地带出来的,在魔法一途都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有些人天生体质中比普通人的灵元素要多,这类人对元素力量有更强的亲和力。也就是通常所说的魔法天才。
薇薇安身体里灵元素达到百分之十五,远超于普通人的百分之十一,是个少见的元素亲和力少女,而另一个有些木讷的斯科特,虽然在魔法亲和力上不如薇薇安,但他有一个特别的天赋,就是能够闻到别人灵魂的‘味道’。
直到现在提瑞斯法的那些老法师们也没弄清这是为什么,只知道这个有些黑瘦的少年极有可能成为大陆最少见的‘精神系’魔法师。
正是因为他们两个的特别性,肯瑞托大魔导师才会让他们跟着自己,能够跟在大陆上屈指可数的魔导师身边,是普通魔法师一辈子也只能仰望的事情,而他们,天生便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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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到了晚上,听着君临皇宫的晚钟一声声回荡在鼠区人有种念天地之悠悠的怆然感。
鼻子里面传来了薄荷鸡蛋烤饼的香味儿,他用力一吸鼻子。
旁边的老牧师马上从冥想中醒来。
“臭小子,你又活过来了?”
“这是在哪儿?”他睁开眼睛,努力地看着周围的景色,梅林斯不知道对他施了什么法术,直到现在脑袋还昏昏沉沉的。
“这是达娅家里,”老牧师说道。“城堡被肯瑞托大师一个‘烈火天炎’咒语给毁了,咱们的行李都没了,要不是达娅善良,恐怕咱们就要去买血了。”
“呵呵,那有什么,我血曼陀罗的血液肯定要更贵的。”
法瑞尔呵呵一笑,看着艾德的脸叹了口气,伸出苍老枯干的手抚上他的额头,“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能长大呀。”他看着艾德那副嬉笑的样子,之前想好的一千句责骂都忘到脑后了。
“艾德先生醒了吗?”一个柔和的声音传来,还伴着两声咿咿呀呀的婴儿说话声,达娅端着一个木盘子走到艾德床边,盘子里面是一张薄荷鸡蛋烤饼。
“你感觉怎么样?你在城堡里的时候法瑞尔大师可是着急的很呢。”
法瑞尔咳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