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斩成两段的战马,折断的旌旗,沾满血迹插在地上的巨剑,被射成刺猬一样的战士,烟火中焚毁的旌旗插在焦灼的土地上,黄色土地被血液染成红色,尸腐的秃鹫乌鸦在天空凌乱飞舞,发出一声声催命的恶魔之音-------
铺天盖地的人类军团,发出一声声愤怒的呼吼,盔甲铿锵之声,马蹄轰鸣之声响彻大地,大地被鲜血染成红色,尸体碎块儿满布在战场角落,随处可见被掏出肠子,砍去头颅的死尸,和踏过死尸嘶吼拼杀的战士!
这是一处战场,护城河后面的城市一片火光和浓烟,夹杂着女人们惊叫呼喊,前面是数不尽的敌人和如雨的弩箭追杀战场上每一个战士。√
最显眼的是一个骑着一头高大犀牛状魔兽的铜甲战士,双手握着巨剑,青铜重甲上满是伤痕,插着一根根弩箭,铜甲战士勇猛如同一只择人而噬的凶兽,他冲城锤一样冲过战场,所过之处尽是一片断肢残躯,人仰马翻,似乎没有什么能够阻挡这一人一犀牛。
一人多高的巨大剑刃将迎面围攻过来的骑士连人带马一同斩成两段,他身后一个穿着宫装的少女,苍白的俏脸写满惊恐,双手死死抱着战士的腰,受惊的小鸟一样贴着他坚实如山的后背。
战役不知打了多久,连士兵的吼声都开始沙哑,抬眼望去尽是敌人的旌旗和黑压压的士兵。
铜甲战士撕下自己的披风,上面绣着的一朵血红色的曼陀罗,和鲜血融为一体,他双手捧着披风,将它高举对着青天白日,刚毅的脸上终于淌下两行泪水,回天无力,力战不胜,勤王不利-----愤怒和羞耻让这个无可阻挡的高大铜甲战士发出一声无奈的哀嚎。
“陛下,臣有负圣恩.”
“哥哥!”身后的娇弱少女突然尖叫一声,原来一个骑士见这铜甲战士勇武如龙,难以匹敌便将主意打到他身后的女孩儿身上,一柄四米长的骑枪向女孩儿胸口挑来。
“大胆!”战士怒吼一声,仿若一声炸雷,回手一把握住精钢枪头,那骑士借着战马的冲击力刺来的一枪竟然被他一只手就握住,反冲力让骑士和战马一同向前摔倒。
嘣的一声,精钢的骑枪头竟被他一把抓断!
长着三只角的犀牛发出哞哞的声音,一脚踏上去便将那个骑士踩成血泥。
“乱臣贼子!”青铜甲战士骑着巨大的犀牛再次冲向迎面而来的数千精锐骑士。
他冲进骑兵阵型当中左冲右突,气势如龙,巨剑挥舞翻飞,数万的士兵竟然没有一个是一合之将,他所过之处便激起一片血雾,一些步兵听到他的吼声甚至连对抗都不敢便扔掉刀枪掉头鼠窜。
铜甲战士一剑将面前的黑甲骑士从脑门砍下,还在冲锋中的骑士人和马一起在他面前变成两片。
他哈哈大笑一声,“乱臣贼子,也妄想窃得大统,你们和你们的妻女家族之头颅都将成为陛下脚下的玩儿物。”
“哥哥。。”身后的少女轻声唤道。
战士回头看了一眼,目光中的狠厉煞气散尽,发现少女的小腿中了一根羽箭,鲜血顺着洁白的小腿流下,但她竟然一只忍着没有吭声,此时终于忍受不住钻心的疼痛,叫了出来。
战士将羽箭拔下,倒刺羽箭上还带着女孩儿的皮肉,疼的少女俏脸瞬间一白。
“该诅咒的北方蛮子,竟然使用破甲羽箭。”他满是痛惜之情,用染血的披风给女孩包扎住伤口。
“不可以,哥哥,这披风是陛下赐给我们家族的,我怎么能用这样神圣之物来裹伤。”少女惶恐说道。
“陛下会原谅我们的!这披风已经沾满了貔虎之血,你也是貔虎家族之人,有何不可。”
犀牛魔兽站在战场中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身上插满投枪弩箭,和折断的骑枪,但魔兽皮糙肉厚不惧这些伤害。
青铜战士举着满是豁口的巨剑,任敌人将自己包围。
夕阳照在他和身后少女的脸上,为血色战场镀上一层凄美的色彩。
“我九岁参军,十五岁被封为‘帝国之力’,陛下亲手为我佩戴皇后殿下为我缝制的披风,我十七岁带军踏平三个国家的皇室,杀人几十万,人称我为‘杀神’,他们恨我,却又怕我,我‘貔虎’家族起于女皇时代,数百代以来为伟大血脉攻破几百城池。”
“你们这些卑劣的血脉也想与我一战,真是不自量力!”
他望向夕阳,一人一兽尽化为血色,不知是染上敌人的鲜血还是血色的落日。
他的军队被几十倍于自己的敌人击溃,在将几十万敌军杀的只剩下四五万的时候,他的战士们也死的一个不剩,如今仅剩下自己随军的妹妹。。但战士的血液流不尽,敌人的头杀不尽,他只能战斗下去,战斗下去,知道天昏地暗,生命终结。
“如今伟大血脉的光辉黯淡了,宵小乱臣窃取国祚,就让我斯洛尔。貔虎用生命报效陛下对貔虎家族的圣恩!”他温柔地看着妹妹。“妹妹,怕不怕!”
少女坚决地摇头,柔弱的脸上竟然出现一种金石般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