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的工作并不很是繁琐,除了每天早晨给大王和管事熬粥外就没有别的事可干——穿黑裙的下人是没有资格吃饭的,一日三餐都是桃子。
山洞中不辨昼夜,直到陈大娘告诉他说天黑了,郑家山才跟着陈大娘到了后厨内侧一间石室。石室内空荡荡的,只有两张石床、一张石桌。陈大娘嘱咐了一句,晚上千万不要乱走,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郑家山想着报仇的事情,等到陈大娘睡得熟了,这才慢慢将胸口的鸡毛摸了出来。黑暗中不能分辨,但是郑家山细细摸了摸,发现这鸡毛似乎比之前要了一些。之前只是一根快要腐烂得没了、光秃秃的一根杆子,现在这杆子上却是长出几根细软的绒毛来。
郑家山暗道奇怪,难道这鸡毛竟然复活了不成?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它是怎么复活的呢?他仔细回忆了这一天的经历,最后只能将怀疑点放在那两个毒桃上,或者说是那什么“俯首丸”上。
“难道是鸡毛吸收了毒药的能量?”
要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的体内就没有毒,可是他又不能去问,所以根本没法证明这一点。不过若是真的没有中毒,那么报仇的机会增加了不少。
他想了一会,又将鸡毛贴身收好,正要睡下,忽然听到外面一声轻响,似乎有什么东西闯进了后厨。
那声音只响了一下就消失不见,郑家山以为是听错了,然而就在此时外面却又是“啪嗒”一声,好像正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他有心出去看看,想到陈大娘的嘱咐,登时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就在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之时,忽然石院中传来一个声音:“贱人!果然是你!”
若说别人郑家山可能不知,但是这个声音他是无论如何也忘不了的——那正是柳管事的声音。
他见陈大娘没有反应,悄悄下了地,慢慢摸到门口去看。借助石壁上昏暗的烛光,只见一个淡黄色的身影忽地从后厨闪了出去。郑家山还未看清,石院中就传来阵阵争斗之声。
先前郑家山见柳管事时,她是一身红裙,所以那黄影绝不是她。难道有人到后厨偷东西被柳管事发现了?可是后厨虽是厨房,却并不是供应饭菜……
“是血!那黄影是来偷血的!”
郑家山想到这里,立即悄悄从门口溜了出去。他不敢直接摸到石院去看,只隔着院墙偷听。万一两人斗得个两败俱伤,说不定二丫的仇今晚就能报了。想到这里,他从地上摸来一块石头,紧紧握在手中,一动不动地伏在墙上。
“叫你打猎你不去,却趁着大王到这里偷食大王的血食!黄雀,你好大的胆子!”
“柳如,休要血口喷人!你几时见我偷食血食了?”
“三更半夜,你到这里还能有什么好事?”
“散步,算不算好事?”
“哼!徒逞口舌之利,你慢慢散步吧,大王一回来我必定把此事禀报给她。”
“柳姐姐且慢,妹妹刚才言语莽撞,还请……此事千万不要报与大王才好。”
“害怕了?你这个贱人,今日才知道自己言语莽撞吗?依我看来,你从来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吧。”
“姐姐莫怪,这里新练固元丹一颗,还望千万原谅则个。”
“固元丹?你这……”
墙壁之外,柳如和黄雀两人的声音清楚地传到郑家山的耳中。他正奇怪这“固元丹”到底是什么东西,以至于柳如的声音中竟透出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忽然只听一声闷响,接着墙壁更是猛地一颤,似乎有什么东西撞到了石壁上。郑家山脚步不稳,一下被震倒在地。
“黄雀,你这个贱人,竟敢偷袭我!纳命来!”
郑家山忍着痛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悄悄挪到门口,只见石院之中,一黄一红两个身影正自斗得难分难解。他定睛细看,那黄雀手持一柄长戟,柳如握着双刀,两人刀来戟往,足足拼了二十回合。
也许是柳如先前被偷袭至伤,手上渐渐没了气力,见长戟再次劈来,她赶紧叉起双刀架住,然后往上猛地一推,撤开身子就要逃走。谁知还没退出两步,就被黄雀长戟钩住,她吃了这一下,惨叫一声道:“黄雀,你到底想干什么!快放开我!我保证不对大王吐露半个字。”
“是吗?”黄雀语气虽软,手中力道却是没有半分减弱,“先把我的固元丹拿来!”
“好好,你先把长戟拿开!”
待黄雀将长戟撤开,柳如将丹捏在手中,嘴角一勾,笑道:“你可接好了。”话音未落固元丹已经破空而至,黄雀正要去接,忽然发现柳如的双刀也随丹而至。
她冷哼一声,竟然直接舍了固元丹,刹那间身形一闪,竟然是一下跳到了柳如的上空,但见她长戟骤然刺下,一下便就贯穿了柳如的天灵。
柳如脑袋开花,鲜血随着脑浆流了一脸。她怔怔说道:“你的实力……怎么会……”
“姐姐不必如此惊讶,妹妹只是把你们吹嘘拍马的时间全都用在了修炼上而已。”黄雀说着又用了三分力,那柳如的身体一下被锋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