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母河畔左岸的一处高地,五个行军帐环在一处,最中间的大帐之内,郑家山缓缓睁开眼睛,还未来得及看清周围的情况,早有一个士卒跑了出去,高喊道:“校尉大人,校尉大人,她醒了!”
随着外面一阵人马嘶鸣,武宁首先掀起帘子快步走了进来,见郑家山果是醒了,立即一把按在他的身侧,瞪大眼睛问道:“陛下在什么地方!”
郑家山渐渐清醒,看了看面前的女人,知道她是个管事的,于是问道:“我的黄雀呢?”
武宁立即柳眉倒竖,龇着雪白的牙齿,手中一动就抽出横刀架在郑家山的脖子上:“你说还是不说!”
郑家山自与白鼠、蝎子精一战,对自己的实力渐渐多了些认识,此刻见这女人在自己面前舞刀弄枪,不由咧咧嘴,抬眼望着上方舞动不止的帐顶,轻声道:“不说又能怎样?”
武宁心下大怒,手中的横刀猛地近前一寸,直接顶在了郑家山的喉咙上,刀刃与喉咙之间的距离几乎容不下一根发丝,别说是郑家山稍有异动,只怕大口喘气都会撞到刀刃上。
后面几个士卒看得心惊,赶紧出声道:“大人不可!要是杀了她,陛下的下落就没人知道了。再说……咱们私自将消息截在这里,要是问出什么还好,要是什么都得不到,只怕……”
武宁心中一动,想到能够独占找到陛下的功劳,咬了咬牙,将横刀收了回来,“把那黄雀给她拿来!”
军帐之外,早有一个士卒捧着黄雀走了进来。郑家山见了,立时从榻上坐了起来,见黄雀动也不动,不由心中一凉,两步近到武宁身前,问道:“她怎么了?”
武宁伸手将黄雀接到手上,撇了撇嘴道:“哼!区区一只黄雀鸟而已,只要你将陛下的下落说出来,就是千只万只也给你买来,如何?”
“快拿来我”
武宁还要再说,郑家山却接打断了她。她强自咽下一口恶气,心道重重包围之下,谅她也翻不出花样,于是单手将黄雀递到他的身前,“这小鸟伤势极重,不过也亏得是遇到了我们,否则早就死了千回万回了。”
郑家山一听之下心中大喜,赶紧接了过来。他用手摸了摸,果然正如那武宁所说,虽然黄雀的心跳很是微弱,多少还算平稳。
郑家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当下直接抱着黄雀躬身拜道:“多谢!多谢你们!这个恩情在下记住了,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武宁心中又好笑又好气,见郑家山这副模样,不由地调侃道:“要你做什么?让你上阵杀敌你是那块料吗?”
郑家山自觉实力大有增进,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道:“在下虽不才,应付个十余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武宁等人听了哈哈大笑,其中一个士卒笑道:“你的意思是你一个人能对付我们十个。”这十人之数是郑家山根据自己的能力估算而出,不想这一队士卒恰好也是十人,如此说来,好像他是故意挑衅这队人一样。
她们正自笑得欢快,没想到郑家山却是一一将她们扫了一眼,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应该不是问题。”
众士卒面色一沉,先前答话的女人更是“唰”地一声竖起长枪,“口出狂言!小心你的小命不保!”
武宁皱了皱眉头,挥了挥手示意那士卒收起兵器。她虽也是恼怒,然而此刻探得女王的下落报到上面邀功才是正事,于是正了正色道:“其他事情之后再说,我现在问你,陛下到底在什么地方?”
郑家山呼了口气,正要将蝎子精之事说出来,忽然军帐外马匹嘶鸣,武宁等人赶紧出去查看,只听得外面一个陌生的声音道:“武校尉,太尉有命,士卒撤回军中,停止!”
“这……这却是为何?”武宁的声音中满是疑惑不解。
“上头的命令,小人也不知道,一个时辰后太尉会在校场点卯校尉大人速速动身吧。”
那声音宣了命令,便就伴着马蹄声渐渐远去。郑家山正自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听得帐外“噌”地一声,武宁的横刀一下将军帐砍了一个窟窿。
“拔营回城!”
“可是我们不是已经得了陛下的消息了吗?”一名士卒道。
“我说拔营,你们没听到吗!”
“可是这家伙怎么办?”
“绑起来,牵回营去!”
武宁话音未落,立即就有两个士卒黑着脸扯动绳子来绑郑家山。郑家山本欲反抗,想到这奇怪的命令,不由又想同去看个明白,于是也不反抗,将黄雀装在怀里,任由两人将他绑了起来。
待一众人等收拾停当,她十一人皆是骑在马上,只将郑家山放在地上,用一根粗绳牵着,快步往校场的方向走去。
太尉的命令中说是一个时辰,若是去掉校场中所费时间,留给武宁等人赶路的时间就没有多少了。
武宁扯着绳子,起初还道郑家山跟不上,不敢纵马奔驰,然而见这家伙在后面好似闲庭信步一般,竟然毫不费力就跟上战马的脚力,不由地怒气横生,当下猛地一夹马腹,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