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上,颜五絮自马上摔落便就没了气息,殷红的鲜血流了一地,看起来极是骇人。那虾将军却是没有反应,催马跨过颜五絮的尸体,高声朝西梁军喊道:“尔等若是下马受降,尚可免尔等一死,若是再执迷不悟,定要杀个片甲不留!”
西梁军中失了颜五絮,一个个顿时没了主心骨,又见那虾将军出手狠毒,心中不免生出一股怯意,当下人人相顾失色,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
正混乱间,忽然后方车驾来到,新近登基的女王枣儿却是随驾而来。众人一见,立即就是一呆,虽然早已听说新王年龄未及豆蔻,但是如今见了,才知她似乎比传言中的更小,她虽贵为女王,但是战场上刀剑无眼,她一个小丫头又能做的了什么。
枣儿挥手停了车驾,传命道:“取我兵器来!”一众将士又是一愣,心道这女王难道是想御驾亲征不成。
待随驾侍从取了兵器,众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兵器乃是一把七尺青锋,虽看起来凌厉不凡,但是拿在这样一个小女孩手中又能有什么用?
枣儿却不管这些,径直将华服脱了,露出一身浅蓝色的短打劲装,将长剑一指那虾将军道:“我国虽小,亦不容你这虾兵蟹将猖狂放肆!”话音未落,人已经冲了出去,众人心中一横,立即只觉一股热血冲上头顶,当下哪里还管得了什么生死富贵,叫喊着冲杀了过去。
那虾将军见枣儿杀将过来,纵马挥动大钳就迎了上去。
其时枣儿在马下,而虾将军在马上,他正想以战马将枣儿踩住,枣儿却是瞅准机会,一下砍在了马前蹄上。马儿吃痛之下,登时前腿一跪,直接将虾将军甩了出去。
一众西梁将士见了,人人赞叹女王的手段,当下军心大定,一个个死命朝祭赛国大军掩杀过去。
这边祭赛国军士见状,即刻擂鼓进军,霎时间只见尘土飞扬,两国大军瞬间撞在一处。随着战马嘶鸣,手持长枪的骑兵首当其冲,只一个回合便倒地无数。
骑兵之后,一排排手持盾牌、身着重甲的士卒也立即冲在一团,双方刀来剑往,喊杀震天,真个好似人间地狱一般。
另外一边,虾将军见战马倒在地上哀鸣,大钳一挥便就在马脖子上扎了一个窟窿,它身体抽动了几下,渐渐死了。战马虽死,其鲜血却如涌泉般喷在他的身上,几乎将他喷成了一个血人。
虾将军浑意,挥动大钳直取枣儿的脑袋。枣儿在太尉府日夜演武,为的就是今天,当下见对方来攻,闪开大钳一剑刺向他的小腿。
“铛!”
这一剑虽然刺中,却是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再去看时,那虾将军的盔甲之下竟然还穿着一层细细的秘银甲,寻常刀剑实在难以伤得了他。
虾将军似乎早就料到这样的状况,当下猛地一挥大钳,直直朝枣儿砸来。枣儿赶紧抽剑去挡,然而那大钳仿佛载了千钧之力,枣儿虽是勉强挡住,却是一下被这怪力震飞出去。
“陛下!”
见枣儿情势危急,左右金吾卫将士立即飞身上前,想要去挡住那虾将军的攻势,然而三人才拆了两招,左右将士就被齐齐剪作两段。
枣儿情知不是那虾将军的对手,当下连连后退,眉头一皱,跳将到祭赛国的士兵当中,随着长剑四处扫动,立即就有数人死在她的手中。
然而她正要一边引得虾将军来追一边掩杀退路上的敌人时,那虾将军却是甩开步子,斜刺里三步便就冲到枣儿的面前。
枣儿万没有想到这虾将军身着如此重甲竟然还能有这般速度,当下勉强挥剑抵挡,剑身却是被那大钳一下绞断。
枣儿吓了一跳,正要纵身逃开时,那虾将军忽然口喷一股臭水,一下将枣儿双脚陷住,随着大钳猛地挥下,枣儿立时惊得动弹不得,眼见就要死在这大钳之下。
“陛下!”
一众西梁将士见此情形,立刻都想排开众人前来营救。然而那一个个虎贲军士又岂是易于之辈,见面前女将分神,立即将长刀砍在她们身上,是以女王还未死,却有一众将士先自倒了下去。
当此之时,就在枣儿自觉必死无疑之时,忽然人群中一个人影跳来,手中横刀猛地朝那虾将军手臂一砍,竟是直接将他那大钳震得歪在了一边。
“武侯爷!”待看清来人面目,众人齐齐惊呼了一声。
武宁也不答话,双手提起横刀就砍了过去。先前她随想就此一走了之,奈何这西梁女国毕竟是她的家,是以又跟随大军摸了过来。她见枣儿性命危急,本来并不想出手,但是想到这丫头亦是守卫国家,这才飞身挡了这一下。
后方金吾卫的将士见了,立即出手去救枣儿,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枣儿从那污水中拉了出来。
枣儿既出困境,立即对武宁道:“是你自己要来救寡人的,寡人可没求你。”
武宁纵身与那虾将军拼了一阵,头也不回道:“你有这个时间废话,倒不如多杀两个贼人!”
枣儿脸色一沉,一把躲过身边金吾卫手中的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