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普贤两人听观音如此说,自然没有怀疑,当下各出一指,霎时间就有两道金光朝真武大帝疾射而去。
两道金光才到空中,立即被头顶白光削去一半,余下能量不偏不倚正中真武后背。真武大帝早早进得这漏斗之中,体内法力全用在了和白光的对抗之上,此刻被那两道金光一撞,立即身子一晃,直接呕出一口血来。
观音见他不死,屈指弹出一滴水滴,直直往真武大帝眉心射去。真武心中一动,额头立即渗出阵阵汗珠。他情知以自己现在的法力是绝对不可能避开,所以这一下几乎是必死无疑。念及及此,他反而是平静了下来,想到一众灵官皆因自己而死,不由暗暗叹了口气,当下眼睛一闭,只想赶紧死了,到阴间再去找他们谢罪。
可是就在那水滴将至未至之时,斜刺里忽然又有一团黒焰冲了过去,只一撞,便就直接和水滴混在一处,但听得“嗤啦”一声,水滴和黒焰同时消弭无形。
“你……”
真武等了一会,见自己不死,睁开眼睛立即发现郑家山正挡在自己的身前。
自斗牛宫一战,郑家山早已和天庭众将势成水火,本来决计不会去救真武大帝,但是见真武孤立无援,竟然鬼使神差地动了恻隐之心,又想到真武一死,观音三人下一个要对付的必然就是自己,这才出手相助。
他本就不是心狠手辣之辈,所以既已出手,心中亦无半点不安,反而是松了口气。而在他的对面,观音三人则是登时面色一沉,正要再出手时,却见真武半个身子已经暴露在头顶的白光之下。
“啊!”
白光的威力五人早已见识过,真武被观音的法力所迫,护体的青光陡然一破,身子既已露出,立即被白光抽走一团血雾。
这一下不仅是郑家山吓了一跳,远处的观音三人亦是吓得目瞪口呆,万万没有想到这漏斗空间的白光竟是如此厉害,心头一顿,一时却也不敢再有所动作。
就在真武光芒祭出护体青光的同时,五个人的脑中同时冒出一个念头——上方那白光就是这井中的宝物!
只不过这白光实在太过恐怖,无人虽都是奉命来取宝物,这时间又哪里有人敢靠近一步。再说那漏斗底部吸力极强,几人纵有金仙之力,一时却也无法摆脱。
真武重新布起护体青光,见那白光被挡在身外,这时才分出神来,喘着粗气望了望面前并不伟岸的背影道:“多,多谢。”
郑家山心中除了黄雀之事,根本就容不下别的事来,更不愿与天庭沾上什么关系,当下头也不回,冷冷道:“那倒不用。”
真武没想到他会如此说,先是一愣,然后才又重新稳固青光,没有再多说什么。倒是远处的观音三人暗暗着急起来。
文殊传音道:“如此僵持下去,别说将那黑孔雀带回,恐怕到时候就连那宝物也没法夺回。”
普贤道:“此言差矣。我们虽支撑不了多久,但是那真武更是没法坚持。只要他被那白光削死,合我三人之力,对付一个黑孔雀还是绰绰有余的。”
观音点了点头,“善哉,如此我们且静等片刻即是。”
※※※
武宁听了骁卫的叙述,当即执意要去解阳山寻找郑家山,饶是枣儿极力劝阻,仍是挡不住她一片痴心。
“黄雀死了。”
当武宁听到这句话,眼前立即浮现出郑家山决绝神色。可叹她本还在埋怨郑家山,此刻却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悔恨。坐在穿上,望着子母河上倒映出来的自己的影子,武宁甚至都怀疑那到底是不是自己。或者说之前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自己做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手冰凉,一如她的心一般。她眉头一皱,忽然抽出横刀来,猛地一刺,便就只将那倒影刺得一片模糊。只不过,才过了片刻,那个影子又出现在水面上。
“太尉大人,您,您没事吧?”随行的十名骁卫见武宁如此模样,不禁担心地问道。
“没事!”
武宁摇了摇头,脑中禁不住浮现出和黄雀相识的日子。虽然黄雀一死,但是她却依然羡慕她——至少她曾经做了他的女人,做了真正的女人,而自己却只能靠着子母河的水来慰藉孤独之苦。
她本来以为自己的下半生会和的西梁女国的人一样——将自己的女儿养大为人她像自己一样当上大官、成为国家的栋梁,然后在孤独寂寞中凄凄死去,可是万没想到会再遇见郑家山。她甚至都弄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去找他,是对他说一声“对不起”、求他原谅自己;还是希望像黄雀一样成为他的女人?
昔日他的确“侵犯”了自己的身体,说起来自然要为此负责,可是,时过境迁,这种想法未免太过无聊和幼稚了。
船队过了子母河,一行人换乘马匹前行。而武宁,也在恍恍惚惚之间着自己的患得患失的梦境。
一众人行了数日,依靠着矫健的马匹到了解阳山下。然而抬头望去,只见面前云山雾绕,只有重重高山峻岭,哪里有什么道观仙庵的影子。
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