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胎泉漏斗之中,郑家山见观音三人只是凝神抵抗头顶白光,立即明白了三人心中所想,再去看真武大帝时,果然,他经过先前三番两次的消耗,皂角旗早已失去了光泽,护体的青光也已经被削得薄如蝉翼,只怕不到一时三刻,即便观音三人不出手,他也会惨死在白光之中。
他正思量对策之时,元根儿忽然传音道:“你且放开屏障那白光进来,我需要探探这白光底细。”
“放那白光进来?”郑家山愣了一下,然后便就不再多问——以他和元根儿的交情,元根儿自然不会害他,只不过此等凶险之地,又有观音三人在一旁虎视眈眈,若不留神,只怕立时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准备好!”郑家山屏气凝神,然后单手一扫,附着在右肩上的黒焰登时消失。几乎是与此同时,原本被阻隔在外的白光登时照了过来。
“咦?”
这不同寻常的动作自然引起了其余四人的注意,只不过他怎么也不明白以郑家山现在的实力为何甘受白光削肉之苦。
不管四人如何想,那白光却是结结实实地印在了郑家山的肩头。当此之时,他就觉体内的法力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般,只一瞬间便就连同体内的精血被吸走了三成之多。
饶是如此,郑家山还是不敢动弹。而在他的胸口处,元根儿猛地催动血河车,正要去接那白光之时,谁知他才刚刚碰到白光,竟是直接被吸进了白光之中,只一晃便就不见了踪影。
“元根儿!”
郑家山吓了一跳,失声喊了出来,但是再去看时,又哪里还有元根儿的踪影!就在一愣神的功夫,法力又自去了一成,连带他此地的消耗,十成的法力已然去了五成。
他不敢再看,赶紧祭出黒焰裹住身体。但是身体经此折腾,竟是微微一晃,头一沉,差点晕了过去。
“元根儿?!”
其余四人虽未见到白光中的元根儿,但是郑家山的喊声却是清清楚楚地传到几人的耳朵。观音笑了笑道:“妖圣莫非看出了这东西的来历,否则为何口呼其名?”
文殊普贤以及真武一听观音所说,亦是瞪大了眼睛望着郑家山,然而郑家山只是轻轻喘着气,并不理会观音。
漏斗中无人皆是为宝物而来,此刻见郑家山似乎有所发现,其余四人怎能不急。文殊普贤倒还罢了——两人只想把郑家山带回去。观音则是不然——一则她曾在如来前夸下海口;二则,带郑家山回去自然是好,不过若是同时带回了宝物,她料想如来必定会有所赏赐——说不定会直接把宝物赐给自己也未可知。
所以,此刻见郑家山被那白光削去法力不再动弹,观音心中便有了计较,当下转向真武大帝道:“帝君,贫道有礼了!”
真武大帝微微一愣,心道:这个死婆娘三番两次想要我的命,此刻倒像是刚刚看到我一般,果然虚伪得至极。不过他虽这样想,表明还是回了一礼,只不过他口不能言,只能点了点头。
观音见他回应,心中立即一喜,轻声道:“想必帝君也是宝物而来。不过眼下只有妖圣一人看出其中端倪,若是被他得了,只怕你我都不好交代。不若你我联起手来,先去掉这个大患,再图宝物,如何?”
郑家山心中一凛,此刻他法力微弱,若是这四人当真联手,恐怕自己登时就会死在这里。不过比起他自己的情况,他更担心元根儿,是以再不去听观音说的什么,只凝神调理起来。
而在另外一边,真武大帝仍是默然不语,他不是傻子,郑家山一死,下一个必定就是自己。但若是不答应,恐怕观音又会对自己发难,所以他一时僵在原地。
“帝君还在犹豫什么。”观音笑了笑道:“若是帝君不肯援手,那便待在原地就是。说实话,以你现在的情况,也难以对我等造成威胁。只要你不捣乱,待我等除去这妖圣,便放你离开,你要是不同意,便说出来吧。”
她这话说得很是明白,真武又怎么可能听不懂。难得她还挺有心,知道真武现在几乎说不出话来,所以几乎默认了真武会袖手旁观。
而事实上,真武大帝的确没有再说话,甚至别过头去,不敢去看郑家山的眼睛。虽然先前他的确救了自己,但是斗牛宫前被他杀的灵官亦是少数。先前的救命之恩就当是他替那些灵官谢罪了,此后他与自己互不相欠,自己也不会再去找他报仇。
真武胡乱想了一通,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然而每每看到郑家山时,他的脑中又总是冒出“恩将仇报”这四个字来。这四个字好像是四根万丈长的钢钉,一根一根钉在他的身上他永世不得翻身。
“好!很好!”
观音笑了笑,朝文殊普贤点头示意了一下,三人不再犹豫,登时各自放出法宝,一起朝郑家山砸来。
郑家山哼了一声,看也不看身后的真武,双臂一振,便就三道神光自背后升出。那三道神光倏忽直上,正要去刷观音三人的法宝时,忽然头顶白光闪动,只一下便将三道神光削掉一半。
余下神光虽气势不减,奈何郑家山法力不济,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