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携而走,仿佛是踏着经年岁月一路走来。
北宫喆和安文夕回到景泉宫已经是亥时了,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上榻歇息,由于安文夕如今有孕在身,北宫喆每晚都是抱着她入睡,
倒没有什么逾越的举动。
看着北宫喆手腕上刚添的新伤口,安文夕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半晌摸了摸她放在枕头下面的玉镯,半垂眸光。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有些想父皇了。”安文夕浅浅勾唇。
“再过几日,咱们就回承安。”北宫喆一掌熄灭了摇曳的灯光,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畔轻道,“睡吧。”
第二日一早,二人一起用了早膳,北宫喆嘱咐了她好心养胎,并交代了欢凉好生伺候,便抬脚去了月清绝那里。
欢凉给安文夕端了药,看着已经走远的北宫喆,撇了撇嘴道:“公主,那个北宫喆一定是找月公子商量江向晚的事情了,他也不是个好东西,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安文夕淡淡勾唇,说实话她没办法不介意他和江向晚,就如他没办法不介意她和楚君昱一样。
但是,两个人在一起,重要的是信任,对于他的行为,她会选择尊重。
“好了,我还不吃醋呢,你倒先吃起醋来了。”
“公主骗不了欢凉,你明明是在意的,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坐着发呆了。”
安文夕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盈绿的碧玉手镯,用锦盒装好,塞到袖兜。她咬了咬唇,有些事情也该彻底说清楚了,她终究还是辜负了他的一片真心。
“走吧。”
“公主,你这是?”
“去见玉公子。”
暖仪殿内,一尊小巧精致的玉鼎内正袅袅的升腾着龙涎香,令人一阵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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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矮几上,两个冠美绝伦的男子各执一棋。白衣如雪,紫衣魅惑。一白一紫,宛若两尊谪仙,一个冷尊傲然,一个慵懒邪魅。
楚君昱似笑非笑对着对面的男人道:“夏皇,该你了。”
楚君昱的白棋此时已经被杀掉了一片,而他身形岿然不动,不起波澜的脸上带着凌然自信。
半晌,北宫喆执起一枚白子缓缓落下,楚君昱顿时脸色一变,半晌嘴角噙起一抹浅笑。
这个男人果然腹黑,不论是谋略还是布局,都和她如出一辙,甚至比她更会布局,几乎每一步都恰到好处而又不令人发觉他的目的。
“你输了。”北宫喆淡淡道。
楚君昱不再看一局残局,看着北宫喆清冷的眸光道:“她的棋你教的?”
“不是。”
安文夕的下棋手法十分诡谲,令人在不知不觉之间陷入她早就布好的陷阱之中,而北宫喆的棋艺则更显霸气。
“朕认输。”楚君昱勾唇道,他的棋艺向来不好,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突然,暗影走进殿内,贴在楚君昱耳边说了几句,楚君昱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打量了北宫喆一眼道:“让她进来吧。”
安文夕进殿后,看到一袭白袍的北宫喆,眸中掠过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朕为何不能在这里?”
“我以为你去找月公子了呢。”
“楚皇盛情邀请,朕怎能拒绝?”
“胭脂过来坐吧。”楚君昱微微一笑。
听着楚君昱特别的称呼,看着他一脸的温柔,北宫喆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眸光转向安文夕,声音微冷:“夕儿,怎么来了?”
“我……”安文夕顿时哑口,明明没什么,为什么看着他深邃的眸光,她顿时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
“我也是来找玉公子下棋的。”安文夕翩然落座,没有半分刚才的窘迫。
听到她叫楚君昱为“玉公子”,北宫喆的脸色又黑了几分,“你若是想下棋,朕也可以陪你。”
“咳咳,暗影,上茶。”楚君昱以手掩唇咳嗽了两声。
暗影暗暗叫苦,他是暗卫,不是婢女呀。
“楚皇嗓子不好?这是病,得治。”
“噗——”听到北宫喆冰冷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安文夕忍不住笑了出来。
楚君昱邪邪一笑,“夏皇说的是,朕待会就去月公子那里讨个方子。”
“朕也要去月清绝那里,不如一起去。”北宫喆显然没有放过楚君昱。
安文夕咬了咬下唇,不动声色的在北宫喆的大腿上拧了一把,眼底的余光狠狠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