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并没有什么大碍。
“你知不知道,前三个月的时候最容易滑胎?”她还竟敢从未央宫一路狂奔到城墙上。
“陌姑姑,这次是我错了,我们回去吧。”安文夕看了眼陌姑姑,缓缓下了城墙。
一路上,安文夕一直抿着唇,始终一言不发,神情黯
然,仿佛她的魂儿也随着北宫喆一同去了洛城。
回到未央宫不久,长乐宫就遣人来接欢凉,安文夕将欢凉拉到内殿,嘱咐她道:“曹太后阴狠毒辣且脾气古怪,你多多小心。”
“放心吧公主,欢凉会保护好自己的。”
安文夕将听音石放到欢凉耳中道:“一旦曹暮烟刁难你,立即用听音石告诉我,就是和曹太后动手我也要将你带回未央宫。”
欢凉心中一暖,重重点头,“公主,我每晚都会回来未央宫的,你别担心。”
欢凉走后,安文夕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次回宫以来,未央宫便没有了任何下人,而安文夕也没打算再添新人,所以这偌大的未央宫仅仅有欢凉和陌姑姑两个人罢了,如今欢凉去了长乐宫,而陌姑姑又不喜近人,此时,整个殿内仅剩了安文夕自己。
安文夕吃了药靠在软榻上小憩,不知想到了什么,蓦地睁开了眼睛,习惯性的唤道:“欢凉,欢凉……”
过了片刻,殿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起,“皇贵妃娘娘,欢凉姑娘去了长乐宫。”
安文夕坐起了身子,慢慢勾唇,欢凉不在,她竟然有些不习惯了呢。
“张公公,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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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知晓娘娘不喜身边奴仆成群,又担心娘娘这里没人伺候,所以皇上临走之前吩咐咱家来未央宫伺候娘娘,娘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就尽管吩咐奴才。”
“那就有劳张公公了。”安文夕起了身。
“娘娘真是折煞奴才了。”
“张公公,本宫想去琼华殿去看看,你随本宫一起去吧。”
“是。”张海微微俯身。
“娘娘,这天就要热了,可是娘娘底子弱,还是要多多注意一些。”他说着拿过披风递给安文夕。
“没想到张公公的心思如此细腻。”
“皇上身边伺候的奴才少,奴才自然要将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周全。说来这未央宫,竟然比琼华殿还要冷清几分,如今娘娘有了身孕,诸事不便,奴才不如给娘娘挑几个丫头来未央宫伺候?”
“不必了,本宫素来喜欢清净,更何况,不是还有陌姑姑和欢凉么?”
“是,就依娘娘。”
从未央宫到琼华殿的距离并不远,安文夕走得很慢,经过碧波湖的时候脚步微顿,杨柳拂堤,微波涟涟。
去年这个时候,她每每都会来这里等着他回国向她提亲,今年亦是在等着他归朝,只是,心境有所不同罢了。
推开琼华殿厚重的宫门,一股淡淡的檀香沁入鼻翼,白玉地砖擦得能倒映出人影来,绕过屏风,北宫喆平时伏案批折子的龙案也纤尘不染,一切和他在时一般无二。
“娘娘,这里除了每日打扫的人不会有人进来。”
安文夕点点头,“你下去吧,本宫在这里看看。”
缓步走到书架前,随手翻了翻,本以为他的书架上会有一些记载九州历史玄幻的古书,谁知道皆是一些谋略兵书之类的,她平常也没有见他看过。就在她打算转身之时,眼尾的余光瞥到了在书架上毫不起眼的角落里那一本书却鼓鼓囊囊的,她随手一抽,原本夹在书里的东西立即漫天撒了下来。
好像是画?
在她的印象里,北宫喆很少作画。思索间,她已经将地上的画全部捡了起来。
随手展开一张皱巴巴的画卷,安文夕蓦地一惊,上面的女子红衣如魅,衣袂翩跹,立在圆台之上翩翩起舞。
这是她第一次在凤青轩登台献艺的模样,她记得当时楚君昱也曾送给她一幅,不过她被北宫喆强行带走,那幅画也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
安文夕紧接着将剩下的几幅画一起摊开,画中的女子也全是她,只是跟刚才那副相比线条分外粗矿而显得不够流畅,落笔的力道几乎要穿透纸背,甚至还有几幅只画了一半就被主人丢弃,画卷皱的厉害。
安文夕满满抚平褶皱,可以想象的出来,他当时是怎样的愤怒。
呵……她记得当时接了所有人的打赏,却独独没有理睬他,他一定气到了极致!
可是,谁让他那么待她!
想到当初他的折磨与侮辱,安文夕不觉苦涩一笑,他明明那样的在乎她,却拼命的折磨她,他的心中也是挣扎的吧,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