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角声响彻哈尔克密林,鸟兽四散开来纷纷逃离已成为修罗地狱的战场。
杂乱的呼吼声透出同样悍不畏死的气魄,在后方似乎带有魔力的歌声与祝福下,无数凯尔特人战士裸露着被色彩所覆盖的上身,拿着巨大的盾牌与利刃在林间穿梭。这群凯尔特剑士向来都是这样,从几百年前他们便以如此传统的方式作战,没有盔甲保护的他们完全依赖于盾牌,灵活性以及他们用剑的技巧来进行防御。
他们是各支部落的中坚力量,腰上拴着的头颅还滴落着鲜血,显然他们刚刚才经历了一番血战。
但这些凯尔特剑士们却是毫意,割下敌人的头颅是凯尔特人的目标,他们喜欢将这些战利品放在他们神庙的入口处展示,战士们有时可以收集头颅而不去战斗。凯尔特剑士们的战斗序列通常是在第二列,他们将会是与敌人短兵相接后最为恐怖的战士,用几百年时间打磨而出的战斗经验与粗暴简单的剑术口口相传,这便是他们在战场上赖以杀敌的唯一利器。
而在他们的身前则是高举着各式各样复杂的图腾的旗手们,这群凯尔特人旗手身手穿着简陋的锁子甲,头戴在外来人看来制作粗糙的头盔,就连他们所穿的披风在战斗时也被丢弃掉,但他们却高举着各自部落的图腾冲着整个队伍的最前方。毫无疑问凯尔特旗手们是每个部落最为勇猛的战士,是部落手拿图腾象征的人。
每当他们冲进敌群之时,图腾旗帜便会被他们狠狠插在地上,而图腾所到之处,京观必叠丈高。
“禀报军团长,还有八百步!”
在密林一处地势较为陡斜的地带,数千迦太基军队从上至下布置出了严密的阵型,在他们的最前方是近六百名全副武装的伊比利亚步兵,排成两列的他们尽管已是屏息凝视,但从他们的眼神中不难看出些许恐慌。这些身穿着白色短袍的伊比利亚本地人是迦太基到此处以后所征集的步兵,虽然他们有着希腊化的圆盾与长剑,佩戴着足以挡住流矢的金色圆盔,可对于已经出现在视线里的凯尔特人,他们还是有着难以言说的恐惧。
在几百年前这群如狼似虎的凯尔特人就是像眼前这样冲入西班牙席卷了整个伊比利亚半岛,杀掉他们的祖先,抢夺他们的女人和食物。在伊比利亚本地土著脑海中他们永远忘不了这群酒红色头发的魔鬼,而如今的这一幕似乎又唤起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
“传令下去,等到这群蛮族到三百步时再打,目标放在那群旗手上面。”
“诺!”
看着应声而去的将官,吉斯戈眼中闪过一丝忧色,统帅着三千巴里阿利投石手军团和一千两百名伊比利亚步兵的他在攻打第一个凯尔特部落的时候就遇上了一些麻烦。从迦太基北非本土调来的吉斯戈没有想到这群凯尔特人会如此难缠,简直可以说是悍不畏死,同时凯尔特人在杀死敌人之后不管不顾想要斩下其头颅的行为也给了吉斯戈与麾下战士极大的震撼。
没有谁愿意刚刚战死就被割下头颅,即便谁都认为自己不会死。
对于这样的情况作为战争经验将领,吉斯戈倒是可以很快,但他麾下的士兵却是不能。
因为之前巴卡家族登陆西班牙时并没有与凯尔特人爆发大规模的战争,仅仅是将沿海地带的希腊人清扫干净之后用几个野战军团向内部推进,所以现在吉斯戈手下的军团与凯尔特人其实没有太多的作战经验。这也使得第一场仗在伏击一个两千多人小部落的时候,他们打得格外艰难,在巴里阿利投石手如同狂风骤雨一般的打击中都还损失了数百名顶在最前方的伊比利亚步兵,这几乎让吉斯戈险些没喷出一口老血来。
其中那名祭祀更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手臂都被飞速的石块击穿了的情况下还能够疯狂的鼓舞士气,真是一群疯子!
而眼下当两百名被派出去探路的步兵迟迟没有传回消息的时候,吉斯戈立马令全军列阵,吉斯戈知道那名脸上时常挂着腼腆笑容的将官与他的士兵们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五百步!”
随着凯尔特人越来越近,吉斯戈的整个视线已经出现了一片绿色海洋,粗略一看怎么都有着六千多人!
半斤对八两?
不......或许会是一面倒。
“如果能找到那些该死的祭祀在哪里就好了,像肮脏的老鼠一样只会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这时吉斯戈身旁的一名将官吐出一口唾沫愤愤地说道。接着他拔出长剑穿过巴里阿利投石手方阵径直走向了最前方两列步军所在之处,对着那些已经有些动摇了的伊比利亚人大吼道:
“卑贱的猪猡们,我不管你们心里在想些什么,现在都给我坚守防线,就是死都要死在这里!如果有人想要逃,好,不止是你们会死,你们的家人,五抽一斩!
你们这群该死又懦弱的伊比利亚人,凯尔特人来了你们受着,希腊人来了你们受着,现在我们来了你们还是这副德行!
我不需要你们为我证明什么,我只是告诉你们要是今天有谁敢逃,全家都得死!”
说着这名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