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在身侧将官的命令下伊比利亚步剑士们发出了整齐的呼吼声,紧接着他们利落的拔起插在地上的标枪,用训练过无数次的动作准备起来。
没有震颤大地的马蹄声,没有整齐步伐的压迫,更没有缩成龟甲一般的方阵,但这些看似一盘散沙的凯尔特人却像是从天边涌来的潮水一样无处。密集的人头与凌乱的脚步声给了吉斯戈麾下的战士们极大的压抑感,“这场战斗结束后我能活下来吗?”
听着凯尔特人不明含义的吼声,战士们在心中问着自己。
“呼...呼...呼...”粗重的喘息声在列阵中此起彼伏,用力过度之下已经发白的关节没有被人注意到,除了顶在胸前的圆盾,好像只有死死握住的标枪才能够给他们安全感。这是最为危险的时刻,无论对谁来说都是这样!伊比利亚的剑士们不曾回头,他们对身后从己方而来的危险毫无察觉,他们的心神都已经放在了不远处的凯尔特人身上。
只不过站在他们身侧的将官非常清楚,军团长吉斯戈不会容许一个人有所退缩,包括自己。
不得不承认的是能够让这群内心恐惧的伊比利亚人在短时间里重拾战斗意志,这名将官的确是有两把刷子。不过当狂奔的凯尔特人距离迦太基的防线越来越近,但他却迟迟没有下令之时,这些伊比利亚人再度有些动摇了。即将逼近三百步的距离让这些伊比利亚剑士们几乎可以看到对面那群魔鬼的脸庞了!
注意到这一幕将官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没有再做什么,而是死死盯着第一排凯尔特旗手......他和人一样在着那个临界点。一时间除了眼前携山呼海啸之势猛烈冲锋着的凯尔特人,迦太基阵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微弱的阳光透过一株株参天大树照射到战士们身上,一张张或坚毅,或故作镇定的脸庞擦不掉的是对活下去的渴望,脚下的树叶已经被不安的战士们压成了碎末...来了吗?
“标枪!掷!”
终于,在仿佛万年时光后,将官怒吼道。
听到终于到来的命令,战士们心中那根紧绷着的弦为之一松,大脑一片空白之下近六百支纯铁质标枪被狠狠投掷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抛物线。与此同时另一名将官紧接其后也大吼道:“巴里阿利,放!”
“簌!”在投石索的作用下无数的尖锐石块旋转着飞了出去,划破空气的穿透声密集的让人头皮发麻,来不及看战果,这些经久沙场的巴里阿利投石手们开始了第二次装填。他们动作灵活,十指翻飞之下石块在投石索上迅速完成了装填,第二轮,放!紧接着在破空之声再次响起时,巴里阿利投石手们第三次开始装填。比起弓箭,在这样的遭遇战中毫无疑问投石的威力更加巨大,装填速度与发射次数也更快更多,在公元前没有人敢于低估投石兵的程度,在一定的情况下他们甚至能够给予敌人以毁灭性的打击。
“砰!”当第一支标枪朝着凯尔特人落下之时,灵活的剑士们早已准备好了一切,在的冲锋中他们顶起了手中的圆盾,竟然丝毫不受影响的保持着前进的脚步。尽管在强大的冲击力下,多数的标枪都刺穿了凯尔特人手中的圆盾,可当他们丢弃盾牌之时,速度再次提升。
嗜血之色充斥着凯尔特人的眼眸,疯狂的呐喊更是让他们的敌人发自内心的恐惧,在这片土地上千百年来他们都是无可置疑的主人,无数次在这样的冲锋与狂呼之下他们攻破了一个又一个的城镇,占领了一个又一个的部落,而现在依旧是这样!在这群疯狂的凯尔特人看来没有了标枪的震慑,前方那些被他们奴役了数百年的伊比利亚土著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他们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让自己的腰间多出几个头颅了!
但就在这时,来自巴里阿利投石兵的问候接踵而至。
冲锋中的凯尔特人们只感觉天色似乎一暗,然后便是如同狂风骤雨一般的石块密密麻麻地砸了下来。没有了盾牌的缓冲,更多只是象征意义的头盔根本不能对他们起到丝毫的保护,于是当尖锐的石块在飞速旋转中落到他们身上之时,成片的凯尔特人随之倒下。而首当其中的则是冲在最前方的凯尔特旗手们,作为个人勇猛与部落的象征,吉斯戈清楚的知道对这群人造成的打击越大,那么对凯尔特人的士气打击就越大。
于是当巴里阿利投石手向着凯尔特人最前方疯狂倾泻火力之时,近半数的凯尔特旗手在第一波石雨中倒下,带着巨大冲击力的石块直接将他们的头颅砸出一个大窟窿。鲜血混杂着白色的脑浆迸裂而出,往日里不可一世的部落勇士像是稻草人一般脆弱,在这样的致命一击下甚至许多凯尔特人都来不及发出声音便脑浆四裂,只有伤到其他身体部位的战士才痛苦地倒在地上发出深深的哀嚎。
断掉的手臂,残破的身体,以及弯曲的小腿......人类的身体在此刻显得不堪一击,哀嚎声震颤着凯尔特人。
在这一轮打击之后有近千名凯尔特人直接退出了这场战斗,其中大部分更是没了声息。
正如吉斯戈所料,当冲在最前方的凯尔特旗手死伤大半时,整个凯尔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