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整个罗家上下,上到玄师下到仆人,从未有一人敢这样跟罗意说话。站在他面前的丹邪面色冰寒,眼神里带着深深的不屑,就像是在看一只蝼蚁一般,自从跟随胡老学习血功之后,罗意就没有见过人敢这么对他。
这个人的语气和神态,像极了某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应该在五年之前就已经化成了灰,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才对,罗意不允许有人像那个人一样,成为自己心头的一根刺。
“丹邪!你不要忘了,你只是一个炼丹师,任何炼丹师都需要依附势力才能在这帝都生存,只要我一句话,让罗家发话,你就死无葬身之地!”罗意大声威胁,以罗家如日中天的威势,没有一个炼丹师不忌惮他们,就算是炼丹师协会的季春秋,也要给他父亲几分面子,这个炼丹师何德何能,敢这样顶撞他?
罗翰面若寒霜,每一次见到罗意,他就会想起父亲被他一家陷害数次的惨状,从罗如全到孙眉到这个飞扬跋扈的儿子,这一家三口俨然成为了罗翰生命里一个大大的黑点,他们若是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暴发户,罗翰根本不愿意去管,但是罗意如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在他面前颐指气使,甚至辱骂他带来的人,这一点他断然不会允许。
“只能逞口舌之利,武灵罢了,很强吗?”罗翰冷笑,一指点出,五行之力泛出一个淡淡的涟漪,霎那之间,罗意宛若被一块巨石轰击在胸口,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五行之力轰击在他的肉身和神识上,虽然已经控制好了力道,不至于杀了他,但这样的冲击力是娇生惯养的武灵所无法承受的,罗意没想到对方出手果断决绝,不留任何余地,根本就没有做足防御,那强悍的力道穿胸而过,直接打得他肋骨断裂,内脏受损,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墙面上,就这样昏迷过去。
上堂野看得目瞪口呆,片刻后大声叫好:“大哥干得好,这种人就应该被狠狠地揍一顿!”
罗翰冷声道:“管教好你家的少爷,帝都不是你们罗家的后院,别有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已经手下留情,没有取他性命,告诉你们罗家,我丹邪跟你们不会沾上任何一点关系,不要用你们的权势来威胁我,不然我只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飞扬跋扈!”
他说完,手掌一扫,凭空掀起一阵飓风,将罗家众人扫地出门,随后用深深的目光,注视着这群人。
罗翰与他们同样姓罗,可他们当年又是如何待他?他第一次说出“你们罗家”这样的话来,实在哀莫大于心死,如今的罗家早已不是当初的罗家,他与他们连一丝血脉关系都没有,他们无情,他亦无义。
那玄师满脸惊恐地瞪着他,犹豫了一下,自己虽然可能有跟这个人一战之力,可是现在正主被打得不省人事,自己再出手也就没有了意义,只好抱拳道:“阁下雷霆手段,罗永铭记在心,希望你不要因此而付出惨痛的代价才好。”
罗翰的表情恢复了平静,道:“省点嘴皮子劝劝你们罗家的上位者,没有人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来的帝都,珍惜来之不易的资本,否则你们被拔除,只是时间问题。”
那玄师脸色铁青,带着一行人将罗意扛着,悻悻离去。
“与罗家交恶,代表着会和其他与罗家交好的家族关系难以结交,不过这影响不大,五品炼丹师,可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罗翰心想,自己要在当下立足,就得找到一个足够庞大的势力,这个势力不可能由他自己组建,而炼丹师公会的雄厚程度还没有达到他的要求。
那么剩下可以挑选的,则是南宫家跟风家了,这两个家族中帝都份量不小,而且也颇具老资格。
如果有必要的话,罗翰还要去一趟褚家,据说这一家这些年来在帝都地位逐年降低,形势并不明朗,褚飞瑶当初与他关系密切,他没理由不帮。
且说罗意这边,他身受重伤,修为也因此折损,罗如全见到爱子骨断筋碎地被族内弟子扛回来,气得面红耳赤,一张就把梨木方桌拍成了粉末,声音颤抖着问他们:“你们这群废物,是何人竟然将意儿伤成这样?”
罗永如实禀报,他越说罗如全的脸色越冰寒,他咬牙切齿地道:“好一个不识抬举的狗东西,放眼帝都,哪一个炼丹师不想为我罗家炼丹?定是此人对意儿有成见,既然他不为我们做事情,那也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他来到罗家宗祠前,烧香祭祖,求祖宗保佑罗意平安,随后在一池泉水前取出一枚绿玉捏碎,等得一盏茶的功夫,一个虚空通道徐徐展开,一位黑衣人从通道内走出:“罗家主别来无恙。”
“胡老,这一次你可要为意儿做主啊!”罗如全深深鞠躬,求黑衣人胡老出手。
胡老皱着眉:“带我去看看。”
罗如全领着胡老来到卧房,胡老一看罗意的伤势,非但没有发怒,反而显出一丝喜悦之色:“出手之人五行皆旺,乃是极品血脉,若是贡献上去,定能得到嘉奖!”
他问罗如全:“出手的是何人?为何这么歹毒?”
罗如全如实禀告:“那是一个五品炼丹师,名叫丹邪,这丹邪空有炼丹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