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进是她誓言中重要的一部分,而她在刚要开始实践誓言的时候便有了这个机会将他彻底抹杀!这个认知在脑海里清晰的成型,她捏紧了手中用来防身的暗器,用力到指尖发痛。她微微抬头,正好看见薛进的脖颈。
只要身形快一点,现在就可以把暗器送进他的动脉,让他丧命在自己面前!
可却听见旁边传来低低的笑声。
沈步月猛一回神,就见楚云深在对着薛进笑,可是那眼睛却是对着她的。
“这位公子果然好人才,我这位小兄弟一路上没见对谁多看过一眼,此时却能看公子看到失神呢。”
薛进许是觉得他这话轻佻,笑了笑并未答话,只是又执着的看着沈步月:“今日虽是初见,但我一见公子便觉与我甚是有缘,不知两位公子是否有意一同前往?”
沈步月别过脸去,不想看再看眼前这张脸。刚才她被一时的复仇心理冲昏了头脑,竟想在这大庭广众将薛进杀掉,这与她的誓言有违,她要的不是简简单单的杀掉他,而是用他此后几十年的余生来折磨他!
此刻她还不能做什么,但眼睁睁见他在自己眼皮底下风流人间,沈步月真的不保证自己能不对他动手。既然暂时还不能做什么,还是暂时不要见他的好。
“请恕我们失礼,今日实在有事,就此告辞。”
沈步月对着薛进的方向作了个揖,转身就想离开,却是被一人给拉住了手臂动弹不得,烦躁的回头看去,竟是薛进。
薛进似乎也觉得自己行为不当,却只歉意的笑了笑,并未松手,像是怕一松手沈步月就会跑了一样。他用空着的一只手自怀中掏出一样物事放入了沈步月手中,道:“不能一起把酒言欢实在可惜,不过既然有缘相见,日后也必当会有相见之时,这是我贴身的玉佩,先存放在公子这里。”
说完便将她的手心轻轻的合上,退后一步松开了对沈步月的桎梏。
若说沈步月刚才还有心思不耐烦,现在反倒被薛进气笑了。单看他浩浩荡荡的友人队伍便知,他在宛城必然也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所在,他今日将玉佩放到自己这里,若是她他日携玉佩而去,他那几个友人怎会不追究于她?他倒真是铁了心想要结识她了?
抬头正好对上薛进对她微笑:“边关不甚太平,还请公子保重。”
说罢就真的不再留恋,与一群人熙熙攘攘的去了。沈步月低头看着手里成色温润的玉佩,一瞬间暴躁的竟恨不得将它捏碎。
“倒是清透的可爱,不过捏碎了也没关系,边关虽然不甚太平,玉石却不在少数,想寻一块成色差不多的并不是难事。”
楚云深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开口道。
沈步月听了这话倒是不再犹豫,快速将玉佩收进怀里,抬头看着微笑的楚云深,面色冷淡:“楚兄怎么老是替我想些破财的法子?若提醒我小心些不要打碎了这玉佩不是更省了那些麻烦?”
说罢也无心理他,转头便走。
片刻后那声音从后面跟了上来:“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林兄如此小气,当真生气了不是?”
沈步月边摇扇子边轻飘飘的回话:“楚公子家财万贯的人物,一时间习惯了说这些话也没什么的,在下只不过是口渴了,想先去茶楼罢了。”
“当真如此?”
楚云深总算赶到了沈步月面前,却是停了步子挡了她的去路,高大身影甚至遮蔽了阳光。
“其实你若不喜欢,捏碎了便是,我替你送那人一百块相同的玉佩便是。”
沈步月失笑:“我同你和他不都是萍水相逢,楚公子何故认真至此?”
“不一样啊,我看起来难道不比他还要心悦你吗?”
沈步月一愣,就要把这话当做是寻常玩笑的话糊弄过去,可看向楚云深的眼睛时,那双漆黑如点墨的眸子写着的是满满的认真,倒让她不敢再随意接话了。
“楚兄真是会说笑,男子之间说什么心悦不心悦的?”
有些难堪的快走几步,沈步月不由得捏紧了手中的扇骨。可楚云深却不屈不挠一样,转个身又转到了她面前。
“林兄在外多年,想必也听过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吧,怎么男子之间就不能有心悦不心悦的?”
他声音稍微大了些,周围已经有些姑娘窃窃私语的往这边偷看,沈步月又羞又窘的伸手去推他挡住她去路的胸膛,低声快速道:“楚兄有什么癖好我可管不着,只求青天白日的楚兄莫要拉我下水!”
楚云深的胸口抵在她的手掌上,微微的颤动,沈步月抬头看笑的几乎不能自制的楚云深,反而不觉得赧然了。于是站直身子反问道:“怪不得刚才在花楼里秋娘找来的姑娘没来留住楚兄,楚兄原来是真好那一口?”
楚云深轻咳了几声才止住笑意,脸颊上都已经染上淡淡的红晕,他眼角还在翘着,看着沈步月的神情温柔又包容:“若是如此,林兄可愿意与我相好?实不相瞒,林兄生了这么一副堂堂的好相貌,可很难让人不想入非非啊。”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