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沈步月所想,她道出两个人的关系之后,楚云深虽然还是一副不怎么相信的表情,但仍是让侍卫将郑弘轩放开了。
“家中今年收成不好,爹娘养活不起我们,兄长便带着我出门谋生计,走到涪城听说杨家在招工,且给的工钱很多,便来了。”
至于杨家为什么给的工钱多,便是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的了。楚云深又打量了一下郑弘轩,看他一副不服气梗着头的样子也没那耐心与他纠缠,摆摆手便让他离开了。
却丝毫没有提让沈步月离开的事情。看样子沈步月今晚还是逃不过要去翠竹居。
郑弘轩自然是不放心放沈步月和这个陌生男人在一起的,但是身后还有那个侍卫跟着,又收到了沈步月的眼神,看出她仿佛还有什么打算,这个当口也不好再露出些什么来,只好低着头默默走了。
他们两人相识多年,他很清楚若是沈步月不想做一件事情,是会有千百种方法让这件事情完不成的。既然她如今乖乖跟着去了,是必然还有后招的。
郑弘轩猜的不错。沈步月越接近楚云深一分,便越发觉得这人是带着某种目的来到宛城,来到涪城、来到杨府的。总之是已经在这种境况下有了交集碰上了头,若是能了解对方是敌是友也好安心。
两人刚一进房间,楚云深便挥退了房内所有的侍人,带笑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却没有急着送到嘴边,而是拿着挡在眼前,以一只眼又将沈步月打量了一番。
他笑道:“你跟他长得真像,要不是他说家中没有姊妹,我倒要以为你是他的妹妹了。”
沈步月心中一沉。他说的含糊,可在场的两人都心知肚明他所说的那个“他”是谁。
他果然是早已经怀疑自己的长相了。
面上却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看着他。却没想到这人把杯子在眼前又移了移,眯着眼道:“尤其是这双眼睛,真是像极了他。”
沈步月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眼睛。会易容的人都很清楚,眼睛是一个人身上最难伪装的部分,若是心思细腻擅长观察的人,从眼神上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如何。沈步月自问易容之术只能习得皮毛,并不能在楚云深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伪装太长时间。
却被坐着的人猛地一伸胳膊拉坐在他膝盖上。
沈步月差点控制不住惊叫出声,反应过来就是想要挣脱,哪知道这人很快就压制住她的双手双脚。靠沈步月的功夫,挣脱一个怀抱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对于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孩来说,一个会武功的男人的双臂应该是怎么也挣不开来的,沈步月心下一迟疑,那人便把把嘴唇凑在她的耳畔,气息在暧昧的距离里放肆起来。
“我还没有问呢,你叫什么名字?”
沈步月只象征性的挣扎着,并不想回答。
楚云深查明她心思般的一叹:“那便一直喊你小老鼠罢了,反正名字也只是个代号。”
“小叶。”沈步月低声快速道。
两人靠得这样近,虽然沈步月的声音很小,但她肯定楚云深是听见了的。
果然楚云深低笑一声,接着问道:“姓什么?”
这个沈步月倒是没有准备,当初来杨府应征的时候也只说叫小叶,现在只好顺口胡诌一个。
“金。”沈步月看见了他床榻上的烫金花纹。
楚云深没忍住,带着笑意把沈步月转过来,忍俊不禁的道:“全名是叫金叶子吗?”
“……”沈步月没想到倒是给自己挖了这么个坑,只好扭过头去不说话,可是在这种境况下怎么看怎么像是羞恼的不想说话。
楚云深却兴致大好的追问道:“那你哥的名字叫什么?”
沈步月索性破罐子破摔,没什么好气的道:“还能叫什么,金元宝。”
话音未落楚云深又是一阵笑,混像是从未听过这么有趣的名字。
做戏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沈步月也索性做的更真一点,转过头去面对着楚云深,努力回想着经常到寺里送补给的那个菜农的女儿,皱眉道:“爹娘都没读过什么书,家里穷的经常吃不起饭,只有这么个姓氏富贵,他们自然是希望我们兄妹两个多挣了钱好过上好日子。”
楚云深听了她的解释更是笑的止不住,钳制住她的双手也松了开,沈步月趁这个机会从他腿上下来,站到一边看着他笑的前仰后合眼角带泪的样子,表情平静到几乎带了点希望他能早日醒悟的悲悯。
肩膀抖动了好久才停歇,楚云深以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水迹,似乎对自己这般失仪有些窘迫,开口道:“我不是故意笑你的,只是我从未听说过有人叫这个名字,实在是……”
眼看着楚云深又要开始笑,沈步月冷淡的打断他的话,道:“我知道公子的意思,公子可以不用解释了,我只是想问公子一句,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楚云深的笑在脸上凝固了一瞬,转眼间已经换上了另一种算计的笑意:“你为何急着要走?”
“今日很晚了,明日还要上工,更何况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