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轻轻的熨过一声低笑,抱住自己的双臂在身后悄然收紧让沈步月动弹不得。
“今夜送来的人倒是极好的,过了这几天妈妈总算知道我的胃口了。”
沈步月整个身子的重量都被这人的双臂托着,他又抱得紧,她挣扎不开,只好又羞又恼的叫道:“楚云深!”
没想到这人毫无松开的意思,只耳朵向她嘴边凑了凑,再次语带笑意的道:“叫我名字的声音也好听的紧,我喜欢。”
“楚云深,你非要如此吗?”沈步月放弃挣扎,在他臂弯中调整着呼吸,一双眼睛在外间灯火的照耀下微微泛着光,楚云深不知道是否低头看了一眼,再在她耳边轻微嗅闻一下便松开了她。
烛火在屋内依次亮起,将两人的面貌照耀出来。两个同样一身浅色衣衫的少年,恍如到了几月之前,宛城初遇,以彼此捏造的身份相遇相识,却到底缠绕成如今的场面。
楚云深盯着沈步月的脸认真的看了好一会儿,才道:“几月不曾见你真实面貌,几乎都要忘了。”
沈步月偏头嘲讽一般低笑:“楚公子既然知道我会易容,怎么知道如今我这副面貌便是真的呢?”
话才刚说完便被人捏着下巴抬起了头,沈步月皱眉看他,却看他玩味笑开:“当初在涪城我怎样知道你那张脸是假的,如今我便能怎样知道你这张脸是真的。只是不知道长乐公主,何时才能着女装让我看一看未来王妃的真正面貌?”
沈步月伸手拍开他的手,将自己的下巴解救出来,抬头看他,语气正经:“楚云深,我来只为问你一件事,你为何要娶我?”
楚云深一挑眉:“我若回答又怎么样,不回答又会怎样?”
“我总该知道一个人究竟是抱了什么样的目的与我成婚,这决定了我日后在与这个人同床共枕的时候,需不需要随时藏着一把刀子防身。”沈步月冷笑一声,手伸出去轻轻戳了楚云深的肩膀,眼神流转间似乎有万种情愫,可那双未施胭脂却泛着红润色泽的唇里,却吐出威胁性的低语:“我想,齐王殿下总不会以为我是个什么可以随意应付的角色吧?”
“好。”他应了一声,却是伸手将她的手指勾住,没有拨开也没有松开,只那样维持着暧昧的姿势,沈步月皱眉刚要抗议,便看他将两人交握的手指放到两人眼前,眼神诚挚的看着她:“第一,我会选你,自然是因为我心悦于你。”
“不管你信或不信,我说的是实话。”
楚云深将她的手指放开,低着头再次认真看她,那双漆黑眼眸里似乎蕴含了世间万象一般让沈步月简直看不到尽头,只能听他在耳边一字一句的说出她无法分心揣测的话语。
“其二,我这人不信什么无条件的信任,我选中的人,最好有把柄在我手里,我才安心。你此时现身京都,总归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亦然。既然彼此都知道了秘密,又有这么个机会摆在面前,自然是合作为好,你觉得呢?”
沈步月沉默半响,再抬起头来已经是唇边挂上了微弱笑意:“第二点你倒是与我很像。”顿了顿,又道:“天恩寺那边已经回了京都我需要些时日蓄头发,估计再过几天,便会有圣旨昭告天下。”
楚云深听闻这话眼中似乎有一丝光芒闪过,上前半分却遭到沈步月的眼神抵抗,他又堪堪停下脚步,问道:“我第一个要求你可听清了。”
“听清了。”沈步月答得飞快,但皱眉也很快:“我不管你是真是假,总之你最好收起这般心思,既然是合作,便不要被其余感情所牵绊,齐王应该比我明白。”
“自然明白。”楚云深点了点头,将身前的折扇打开,上面赫然“长安”两个字:“所以我一早便将你的名字题在扇面上以表心志,日后我们成婚,我必然再不会来这种地方,心中眼中都只有你一个人。”
沈步月还是皱着眉:“这话成婚当日说给皇帝听也不迟。既然话已经说开,时间不早,在下告退。”
“哎——”楚云深伸手去拦她,但沈步月存了心思要走,身形一闪已经到了门口,只是到底还是回了头看着他。
楚云深笑道:“你若来了必然也是要住在棠梨宫的,不知你喜欢什么样的装饰?我命人提前替你收拾好。”
“不劳烦齐王殿下了,在下没有那么多要求。”
回了这一句,沈步月脚步有些急促的离开了这间屋子。外间里还是不知停止的缠绵调笑声音,但是不知道为何这些声音比起楚云深一步步陷阱一般的话,竟听起来比较顺耳。
她不知为何……有些惧怕楚云深那种带着笑意的眼神。他这人该是学过演戏的,那双眼睛望着人的时候,总让人会生出许多不该有的错觉来。
沈晴月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同样都是离家出走,她后来想走的这几次跟第一次比起来怎么就难上了这么许多。
难道是侍卫从她走了那次开始加强了戒备?
或者是那天她走的很巧,侍卫们都已经睡下了?
第不知道多少次想偷跑却被王府侍卫拦在门口的沈晴月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