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深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今日挡不住送到自己面前的酒杯里都是白水,让做好了用真气引导酒气的沈步月感觉做了无用功。
白雪看她面色还以为要吩咐什么大事,听得入耳的话满面都是疑惑,抬起脸来似乎想要问什么,沈步月便依旧是微皱眉头严肃的看着她。
“是,奴婢这就去办。”
白雪便应了一声退下了。
谁说白雪不会看眼色没有眼力见儿的?
今天沈步月想为白雪正名!
又在座位上应付了几个过来说话的夫人,沈步月便起身去各处寻找楚云深的影子。一开始两人是在一起敬酒的,不过敬过几个重要的人之后,便分开男女照顾宾客了,毕竟有些场合男子女子不好一同出现。
楚云深倒也没有走远,就在大堂的另一桌,正被几个长辈起哄着喝酒。沈步月满面笑容的迎上去,故作不满道:“几位可要把我家王爷灌倒了!”
几个长辈听闻这话哄堂大笑,一起用揶揄的眼神打量小两口。沈步月从善如流的靠近些楚云深,却问道他杯中辛辣的酒气,转头去看便看到他已经有些涣散的眼神。
“齐王这些本事,怎么自己没用?”
楚云深偏过身子靠近沈步月的耳边,做出耳语的亲密姿态,酒气更加馥郁的包围住沈步月:“夫人小姐当然是没空检查你杯中是什么的,可这些在官场上混惯了的老狐狸可不同啊。”
最后一个笑抬起脸的时候又引起了堂上一顿打趣,楚云深大力的抱了一下沈步月的肩膀,却很快放了开来,身子有些不稳的晃了晃。
沈步月从善如流的伸手扶他一把,面上微有责怪之色,抬头朝一桌客人笑道:“各位见谅,齐王酒量不好,再喝下去怕是要出丑了,容许我先带他出去吹吹风,醒醒酒。”
在一众“新婚燕尔果然黏糊”“小夫妻感情甚笃”的判定中,沈步月扶着楚云深一只胳膊走出大堂,转过走廊的一个拐角,看着周围没什么人了,才轻声道:“绮琴郡主不见了,越王越王妃正在找,找到你面前别忘了我说我已经嘱咐你要找了。”
醉的七歪八倒的楚云深不知道听到了没有,又虚虚往前走了两步才轻笑道:“绮琴公主倒是个性情中人。”
言语中听不出半分喝醉的意思来。沈步月顿时就感觉自己扶着他的手多余,刚想往回抽那人却已经又压了半边身子过来,下意识的便收紧了手臂扶住,反应过来再想把人扔出去已经是晚了。
沈步月冷哼一声,恨不得直接松手:“王爷才是个会耍赖的。”
楚云深眯着眼睛浅笑:“能哄得王妃同我在一起,耍耍赖好像也不错。”
却接着问道:“王妃不担心吗?”
沈步月问道:“担心什么?待会儿我松了手王爷摔在地上?”
楚云深这回不止是浅笑,唇角弧度不断扩大到沈步月都要怀疑他还演不演的了醉鬼,最终还是低了低头才平复过来,面上憋笑的潮红却是怎么也退不下去:“不是,公主难道不担心绮琴郡主?”
沈步月奇道:“王爷为何认为我会担心绮琴郡主?就因为她是我的便宜堂妹?”
楚云深眼见着又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忍耐的整个人都有些发抖,沈步月扶着还觉得震手。
“王爷看来已经醒酒了,莫要在这里装柔弱了。”沈步月到底还算善良,松手前给了个通知,楚云深正憋笑憋得难过,一下又重心不稳,真的险些直直摔在地上,凭着那点武功才堪堪稳住身形。
经这么一闹,多大的笑意也闹得没了。楚云深看向沈步月,却见后者一脸无辜的朝他摊了摊手:“看来这一招有用的,憋住了。”
楚云深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脸又涨红了不少,片刻后才调整表情笑道:“王妃倒是还有闲情逸致。”
沈步月摊摊手:“不然难道真的要大张旗鼓的找,让整个京都的人将要出嫁的绮琴郡主跟一个武林人士不清不楚的在一起?怕是那时候越王妃才会真的扎小人诅咒我。”
楚云深却摇摇头:“王妃该担心的是那位武林人士。”
“萧珩对你说了什么?”沈步月一下子便警觉起来。虽然在她的认知中这两人没有什么交集,甚至还能算得上是交恶的,更何况萧珩这次“欠她”的那条命,说到底还有楚云深的份在。而且据她所知,男人之间的友谊就是很奇怪,明明前一天还在剑拔弩张,可能转过身来就能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王妃以为他会对我说什么?”楚云深反而奇怪了。
沈步月盯着他不说话,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写着你们男人那点弯弯绕我不懂,但是请不要妄图在我眼皮底下混过去。
楚云深脸上笑意满满扩大,靠近一些微微低头道:“只是……男人之间的直觉而已。他如今既然已经觉得自己欠你一命,沈晴月又行将出嫁,按照他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让沈晴月再不清不楚的说什么喜欢的话了。”
还是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下忽然拉近的距离,沈步月在楚云深凑过来的一瞬间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