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华这个偏殿是专门为了宴会上出状况的女眷准备的,因此屋子里没有什么奢华装饰,只是普通的桌椅板凳,却布置的很让人舒服,一看便知是个休息的地方。
光线也恰到好处的有些暗。
他们两个是肯定要在这里待到外间没有了动静才能出去的,但是两个人就这样呆着也似乎有些无聊。
沈步月在屋里转了几遍眼睛,几乎要把这屋子里的摆设都记清楚了,终于是把目光转向了楚云深。
楚云深却已经一瞬不瞬的盯了她一段时间。
沈步月是真的有些好奇,皱眉笑问道:“我倒是很想知道,王爷是在看什么?”
楚云深视线下移,示意一般的让沈步月自己去探索。
沈步月有些疑惑的摸上自己的脖子,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在脖子上弄了几个痕迹用来刺激沈相月,开口便要解释:“这是……”
“王妃这是在抱怨本王不够用功?”
楚云深忽然鬼魅一般的掠近,一只手伸到沈步月身后虚虚抱了一下,让两人的身体贴得更近。
“楚云深你不要想太多……”
沈步月有些无奈有些无力的还想要继续开口解释,双手下意识的便推拒着他的过分靠近,可是不久前才有过亲密接触的两人,就好像只有距离的拉近便能让彼此的身体发烫起来,不受控制一般的。
楚云深的眼睛里像是有海浪在悄然靠近,要将已经在沙滩上的沈步月整个人包裹起来带回他的海洋。
“我自然是没有多想的,我只怕王妃多想。”他戏谑一样的笑,唇却忽然靠近在沈步月血液跳动的部位,轻声道:“王妃似乎有些用力过度了,这种东西该是这种痕迹的。”
说着便是温热的唇舌抚慰过血脉的感觉,那感觉陌生却清晰的仿佛映在眼前,他唇齿的每一点轻微的动作都被无限的放大开来。沈步月一瞬间便绷紧了身子,连放在身边的手都忍不住扯住了楚云深的袖子。
幸好他似乎真的只是想单纯的教沈步月做一个痕迹,没有多久便撤了唇舌,却是用牙齿在那痕迹上轻轻的啃咬了一口,像是野兽在检查自己的猎物,一瞬间的刺痛感让沈步月头皮发麻,幸好很快他便改用呼吸轻轻的吹拂。低垂的眉眼似乎有着某种沈步月看不懂的情绪,但就好像是平静的海面上忽然起了波浪,乌云低垂几乎要将海面覆盖。
“静女……”他软软的叫出这个名字,放在沈步月后背的手一点点的,带着小心翼翼一般的情绪,顺着脊骨抚摸,耳语的力道似乎都有些控制不好:“你真香。”
“你……”沈步月极力控制心绪,语气尽量平静道:“是你挑的香粉,是你喜欢的味道。”
可是这辩解似乎有些太过空泛太过不着边际了些。沈步月只有面上的表情还是极力压制的平静,可是身侧扯住楚云深的手却完完全全将主人的情绪暴露。
“是我喜欢的味道,”楚云深喃喃的重复,整个人贴得更近半分:“可我更喜欢的,仿佛是你这个人。”
“楚云深……”沈步月有些抗拒的想要后退。这里是陈南华的偏殿,大烨皇宫的一间宫殿,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不是个适合说这些话的好地方。
楚云深又在她颈边沉重呼吸几下,却像是忽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样,站直了身子再后退半步离开了沈步月的身边。
虽然平常一样的温和笑容还有些吃力:“我知道。”
室内的空气沉静了半响,就好像是带着火光的灰烬慢慢熄灭。片刻后楚云深才忽然开口道:“宫中的事情你只管放手去做,会有人助你。”
话题似乎有些转的太快了,但沈步月的注意力已经被这句话带走,皱眉问道:“你果真早就在大烨皇宫安插好了人手?”
楚云深作为邻国王爷,不过因为和亲之故才来到大烨,却早早在皇宫安插好了人手?这未雨绸缪似乎有些太早了些。他难道在涪城的时候便知道自己肯定会娶自己?
“亦不算太早,其实安插人手的本意也不是如今这般。”似乎是看出沈步月没有说出口的疑惑,楚云深笑的有些无奈,但是眼神却是认真的:“从涪城见过你的第一面开始,我就想为你做些什么,如今这种境况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却是正正好能为你所用,算是上天助益吧。”
明明不是什么值得信任的理由,且若是理智上的沈步月,是绝对不会相信这种理由的。可是如今只看他的眼神里的认真,就让沈步月不想去思考对错与什么理由,控制不住的想要相信他。
这……似乎也是情之所起所带来的不良后果。怎么会因为这个人是心上的人,就想要无条件的相信他呢?
实在是有些太过荒谬了。
可是沈步月却轻轻地点了点头。
楚云深似乎能察觉到她的想法,笑容无奈:“静女,我不指望你能在现在就完完全全的相信我,但只有一点,我在大烨的所有部署,确实都是因为你才有的想法。”
可沈步月实在不知道作何反应,于是只能又轻轻的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