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场合特殊,纵然沈相月身份尊贵,也是刁蛮的过分了些,在场的长辈基本都已经皱起了眉头,连陈南华都欲开口了,却不料另外一个声音忽然道:“本宫看觅贵人也累了,且长乐公主今日看着脸色也不甚好,不如就让他们好好休息吧。长乐公主,正值换季时候,可不要贪凉啊。”
有资格在朝堂之上说出这样的话的,再不做他想,必然是于月景了。
沈步月是有些惊讶于月景会在这种场合为他们说话的。毕竟虽然于月景身为德妃,又是如今唯一一位封王皇子的母妃,身份地位自然超然,但她一向奉行明哲保身原则,一直以来似乎都想要淡化自己的存在,或者是极力营造一副不争不抢淡然的模样。
如今却为了沈相宁做到如此地步?看来那天那件事情,真的重要的足够毁掉沈相宁,而沈相宁这个宁王当的,显然也不是太稳固。
对上于月景和善笑容,沈步月自然也不好不作反应,只好温和笑笑道:“多谢德妃娘娘关心了。”
于月景轻轻点头,觅儿却只打量了她一眼,早兴致缺缺的转了目光,看样子果真如她自己所说,只喜欢漂亮的人,陈南华于月景都已经年华老去,所以不管是什么身份地位,她也没空搭理。
“好了好了,都歇歇吧。”沈信也被闹得有些烦了,原本饶有兴致看着的觅贵人也不管用了,挥挥手让人都各归其位。沈相月自然还是绷着一张脸,不过又能如何,只能是灰溜溜的坐了回去,对着许晟睿发一顿脾气罢了。
被这么一闹,大堂里的气氛就一直有些紧张,是以宴席散的也早,酉时左右便稀稀落落的没了人。
郑家作为功臣还是留了些时候的,沈步月与楚云深却是早早的便出了宫,因为背上了身子不爽的名号,也不好在外面再抛头露面,紧赶慢赶得便先回了公主府。
却已经有人在等了。
已经入夜,侍女们早已经点好了灯等他们,可是影影绰绰的便照出半个人影来。
沈步月推开屋门,将身上披着的薄披风解下,自己拢在手臂上,侍女们早已经在门口就被遣走了,如今只有她跟楚云深进了这屋子。
可这屋子里满满当当的已经站了四个人。
“萧少侠陆少侠,深夜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楚云深自然而然的接过沈步月手上的披风,一边微低着头整理一边问道。
沈步月正好懒得说话,便只管拿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两师兄弟。
上次一别,萧珩脾气闹得大,几日都不曾找来,如今却和师兄弟一起出现?两人会一同前来这公主府,实在是奇景了。
可萧珩面上明摆着的不情不愿,却还有些看好戏的姿态,于是两人之间头回是陆沉先开了口。
“深夜打扰。是我们师兄弟要离开京都,特来告辞。”
“我可没说想跟他走,是他死拉着我,我如今是你的人了,是走是留自然是你说了算。”萧珩仍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步月。
沈步月也自然而然的皱起眉来,问道:“不知陆少侠所指的离开……?”
“京都本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如今事情既然都已经处理完了,我们自然该回到我们的地方去。”陆沉看得出沈步月的意思,没等她将话说完便自顾自的回答了,一双眼睛沉静的看着沈步月,看着居然是真的接受如今萧珩是她的人,是走是留由她决定。
沈步月是真的被这群武林中人闹得头痛,下意识的伸出手来摁了摁额角,面上是无奈笑意:“你们师兄弟要去哪里,自然不是我该管的。且不论萧珩,陆少侠……该不是忘了还欠我一个承诺吧?”
陆沉面色有些古怪,但仍旧点头应承道:“自然是不会忘的。但如今沈姑娘似乎用不到,不如我留下联系方式,日后有需要我必然即刻赶来。”
“你们两人怎么还有了什么承诺?还有事瞒着我?”没等沈步月说话,萧珩先在一旁嚷嚷开来,陆沉自然是不会回答的,沈步月只好迅速堵上这人的罪:“人生在世自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了人情拖累,倒是你,你想回去吗?”
萧珩诚实的摇摇头:“自然是不想的,回去跟这个家伙打打杀杀的,自然不如留在京都惬意,还能守着你。”
“可我如今并没有什么事情要麻烦两位。”沈步月说的实诚,如今京都情势甫定,他们总算对她放松警惕,而她要跟着楚云深回晋国的日子也越来越近,再等一会儿才能等到完全动手的时机。
“什么?”萧珩不满的皱眉:“总归会有些什么零碎事情吧,我不想跟这家伙回去啊!”
“零碎事情自然是不敢麻烦萧少侠的,且,萧少侠似乎很会自娱自乐,用不着我来安排什么吧?”沈步月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她与萧珩也相识如此多的时日了,知道这人就是完全不会隐藏心情的性子,就像如今,明显是做了什么得意的事情,好像有条尾巴跟在身后晃。
被识破的萧珩也不心虚,嘿嘿笑了两声,摇头晃脑的道:“你都知道啦?”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