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步月披着厚厚的狐皮大衣在走廊里慢慢的走着,这个时节刚刚过了小雪,还算不得太冷,但是她刚刚病愈,楚云深之前折腾的动静有太大,整个王府上下拿她简直像是一件易碎的宝物,怕是一阵风都能将这人吹走了一般。&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今日她说要出来,本来侍女是左右跪了一屋子不愿意的,可到底是王妃之命不违,细细密密的收拾了东西才敢放她出来。
她这次穿的狐皮大衣,是她来晋国的时候楚云深特意为她定做的,本来是打算过了冬至再穿的,但今日便已经拉了出来,这衣服四角都是坠了厚厚毛边,走路沉甸甸的密不透风,左右的侍女一手捧着一个暖炉拢在她身边,生怕一丝风吹到她身上,她自己手里还捧着一个硕大的暖炉,本来是看今日太阳号想出来走走,走了这几步也没了兴致,便找了个亭子坐下了歇息。
侍女们这又忙着收拾地方,简直恨不得在亭子上下都给她罩起来。
沈步月看着她们忙上忙下的样子觉得好笑,但更多的是无奈。
这一病,恐怕这病秧子的名号便在晋国传下去了。
她在屋子里躺了这么多天,鼻间闻的都是热气熏疼出来的空气,从好转开始便觉得气闷,今日好不容易出来走走,不过就是为了换换这口气,因此就这么坐在亭子里也是好的。如今空气微凉,吸进肺里才像是缓解了这莫名其妙来的病症,让她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起来。
今日楚云深才开始去上朝,但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乖乖等她用午饭,看样子也是不会去太久的。
“对了,”沈步月坐着忽然想起些事情来,转身问道:“我病着的这几日,王府里的侍妾们似乎都过来侍疾了?”
这些日子她虽然总是昏昏沉沉的,但好歹还是有些知觉的,每每醒来若是白天,外间总会有些女子的声响。侍女们是万万不敢在主屋伺候的时候胡言乱语的,会这样做的定然是楚云深那些侍妾们。
白雪在一旁倒茶,紫燕看了一眼,上前回道:“禀告王妃,这几日您病着,按理说夫人都应该过来侍疾,但是王爷嫌他们吵闹又手脚不利索,统统不让近前,顶多在外面伺候个宾客的茶水,里面的事情不是王爷自己动手便是我们来。”
沈步月点点头。看来不仅是她曾经怀疑过这院子里的女人们。她刚来便以雷霆之势处置了梅兰竹菊四人,虽然只将一人赶出了府外,但已经是重重驳了她们的面子,这一举动肯定让已经安定下来的王府中人人自危,自然也会有人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跟她动手,但是如今看这样子,她们还没有那个本事。
“各府王妃似乎也都过来了?”沈步月又问道。病着这几日仿佛与外界断了联系,如今看看她们对自己这一病的反应也能知道些东西。
“只有瑞王妃过来了,太子妃与安王妃都不方便。”白雪终于捧了茶过来送到她手里,摸了摸她的手道:“王妃总是这样不听劝,手又凉了,难道真的要再病一次才好?”
方才进了亭子她便将热的有些烫手的暖炉放下了,白雪不愿意让她捧着,她却说要喝茶,早晚是要放下的,如今可不是又来抓她的小辫子了。
有些心虚的接过茶来咕嘟咕嘟喝了两口,沈步月被苦的皱了眉。如今她的饮食里都是御寒的食物,吃到嘴里都像是在吃药。
不过也没有办法谁让自己一病便是这么多日。
“我看这些日子他们也送了不少东西过来,待我再好一些还是该亲自上门道谢才好。”沈步月拄着下巴思量,又想到了什么,问道:“还有旁人吗?”
白雪似乎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轻声道:“豫王。”
“豫王?”沈步月反问。她病了再怎么也只是妇人间的事情,成了家的王爷派遣王妃过来探望还算是合情合理,他一个尚未娶亲的王爷,又怎么好过来探望?
白雪忽然望了望外面,不知道是不是沈步月的错觉,居然听了她叹了口气,这才道:“就像现在这般。”
沈步月抬头去看,便见楚云深已经从另一条路快步朝这边走过来了,身边还跟着楚游。
一边看着他们两个一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豫王每日都来?”
“是,”白雪道:“每日下了早朝的这个时辰,过来看一眼王爷顺便问一句王妃的情况,十天来一日未停。”
若说只是兄弟情深也未免有些太过了……
沈步月正在思量着,手已经被人握进了怀中,满身都是寒气的人手心却干燥温暖,握上她的时刻还贴心的呼了口气,转过脸去是皱眉的一张俊脸:“王妃这手冷的冰块一样,这天气这么冷怎么还敢出门呢?”
眼见着就要去迁怒这帮子侍人,沈步月赶忙拉着他坐下,道:“我也在床上躺了这么些日子了,自然是觉得气闷想要出门走一走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得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