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抬进了暖烘烘的屋里,侍女们簇拥着将楚云深身上层层叠叠的宫装剥开,也有人搬了大浴桶来一桶一桶的加水,醒酒汤是早就熬好了放在一边的。&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他这一个人醉酒可真是把整个王府都惊动起来了,不过他是这王府的主人,合该的。
沈步月有些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单单脱了外袍,看着来来往往的侍女奔波劳碌,其中还有几个通房丫头站在门口忙活,看样子是很想上来帮忙,但是看见沈步月的脸色便一个个吓得动都不敢动。
说实话不止是他们,就连在跟前忙碌伺候的婢女们都是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
虽说王妃平日里面上也甚少表情,不怎么多话,但今日这没有表情让人一下子便能知道她的心情不好,因此行事动作都万分小心,稍微弄出一点动静来都要战战兢兢半响。
不过还好王妃似乎只是在自己生闷气,底下的人做什么事情她也并不管着。
好不容易东西都已经准备完了,侍女们托着楚云深就要往浴桶里面送,沈步月却一扬声道:“不必了。”
侍女们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便集体停了动作局促不安的站在一旁。
还是白雪端起贴身侍女的架子走上前去,低声劝道:“洗澡水都已经放好了,泡个澡容易酒醒的。”
沈步月一歪头,眼神坦然:“我又没说不给王爷泡澡。”
“那您这是……”白雪多嘴问一句,眼神看了看床边的小丫头,沈步月便磨着牙道:“自己的相公,我自己动手便好。”
此话一出房间里更显得安静,方才便是没人敢说话的氛围,如今简直像是死寂。
沈步月的情绪像是一瞬间爆发,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这有我就够了。”
“这……”白雪踌躇一会儿,终是没将劝阻的话说出口,带着几乎如释重负的侍女们往外走,却不料沈步月又开口道:“等等。”
侍女们停下没敢动。
“你们,”沈步月扬手指了指门口那几个站着的通房丫头:“且留下吧。”
那几个原本只是过来凑热闹的通房丫头立马僵硬了身子,可支支吾吾的连半个不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只剩婢女们排好队出去将她们跟沈步月关在一个屋子里。
人都走干净了楚云深又开始扒拉身上所剩无几的衣服,酒意在暖和的屋子里慢慢蒸腾出来,他整个人都红的不行,沈步月看他一眼,丝毫没有管他的意思,有几个通房丫头按捺不住,上去拧了帕子想要给楚云深擦一擦,但还没到近前就被沈步月吓着了,抬头怯生生的问道:“王妃今日辛苦了,就由我们来伺候王爷吧。”
沈步月打量着这留下的四个通房丫头。都不是太小的年纪,听说是楚泽四五年前送过来的,但是楚云深照单全收之后封了通房丫头便一直扔着不管,平日里除了吃穿比真的婢女好一些,与她们也没什么太大不同。
因着地位低微,沈步月还真没有仔细看过她们,但今日这四个人站在一起,她这样打量着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道:
“王爷这边……不着急。你们都是太子府送过来伺候王爷的?”
四个人都有些慌张,但是必然是不敢不回答沈步月的问话的,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行了礼,应答道:“是,四年前王爷十六岁生辰,太子便挑了我们几个过来伺候王爷。”
十六岁在晋国是个重要的年纪,标志着男子成年,通常十六岁生日都过得很隆重,各家长辈都要送上祝贺的礼物。
楚云深这个慷慨的哥哥居然就送了他十个通房丫头?倒也真是有趣。
“四年……”沈步月曲起手指敲了两下桌面,眯起眼睛似乎在思索什么,很快便道:“那你们也算是这齐王府中的老人了,对王爷的喜好该是很清楚的?”
四人一听这话,更加慌张,低着头道:“王妃明鉴,我们不过是派来伺候王爷的丫头罢了,怎赶得及上王妃对王爷了解颇深?”
“不必说这种话来敷衍我,”沈步月似乎也懒得遮掩了,偏头看了看床上难受的拧着身子的楚云深,阴冷扯了一下嘴角:“今日在太子府我可算是见识到了。你们若是好好交代出来,本王妃便当做此事与你们全无关系,若是有半分隐瞒,本王妃虽然不济,发落几个通房丫头大约还是可以的,且本王妃想着,太子府大约也是再也容不下你们的了。”
这四人已经吓得两股战战,连行礼的姿势都维持不住,一个个软了膝盖跪倒在了沈步月面前,却仍旧你看我我看你说不出什么话来,沈步月自知怕是吓得还不够,伸手在实木的桌面上狠狠拍了一记:“你们若是执意不说,留在这里便只有勾引王爷一条解释,到那时候便再不用想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