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楚云深皱了眉就要去抓沈步月的手,自从她上次风寒之后,他一直都很担心她这身子是否会适应不来晋国的冬寒,不肯叫她受一丝一毫的冷。&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
沈步月却在此时冷冷的拍开他的手,眉宇间是淡淡的褶皱,透露着不耐与焦躁。
她道:“不要碰我。”
楚云深的手有些无措的停在那里。
相交这半年光景,就算是一开始不熟悉,沈步月对他心有防备的时候,也从未听过她如此激烈对自己说过一字一句,本来沈步月便是那等喜怒不甚形于色的人,可如今却居然对他做出这等举动。
沈步月说完这句话,看楚云深没了动静,似乎是觉得有些太过暴露自己的情绪了,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但却没有再说什么挽回一下的意思,定了一下便一甩袖子要往外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如今究竟要去向何处,但是显然,现在不不是个合适的,再和楚云深待在一起的时间。
他方才字字句句提到那个名叫言芷的女子,眼中有痛有怀念,且从头到尾一句怨怼的话也没有,更不用提后悔懊恼。
层层叠叠,这分明是没有放下。
可笑啊,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明明心里有着别人,却能那样剥皮透骨的对她好?这份好能当真?他说的动心用情,究竟有几分真假?
心中一瞬间掠过数万种不同想法,但是如今却也只能苦笑一声摇摇头快走。
这不是她的楚云深,这是言芷的楚云深。
脚挪动落地的时候却有几分摇晃,沈步月顾不得这些,低着头便要快步走出去,可是楚云深已经眼疾手快的过来扶了她一下。
沈步月察觉到身边的异状,一瞬间便像火烧一样闪开了楚云深的手,甚至因为动作太快,肌肤相贴的力度有些蛮横,更接近于推打。
楚云深是明显有些惊诧,但是反应过来之后便更加强硬的上去想要留下沈步月。
“静女,你听话,如今你要到哪儿去?不要意气用事?”
沈步月自然是要挣扎的。这个与她日夜相处接近半年的男人,与她山盟海誓,让她一点一点用心经营的这个男人,如今却以这种完全陌生的姿态说着这等怀念旁人的话。
她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战栗,他是怎样抱着对另一个人的思念与感情,对自己说着那些浓情蜜意的话的?
她格挡过来他想要抓住自己的手,却因为心烦意乱加之本身技艺不精,被他落了空档,死死的钳制住自己的一只臂膀。沈步月脑海中乱乱的,想不起什么招式想不起什么武功,只能像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女子挣扎着,有些徒劳。
终于,似乎是手上动作有些疲累,沈步月急的眼窝都热起来,忽然从袖中摸出什么东西来,飞快的抵在楚云深的命脉上。
可是抵上的一瞬间,又开始慌张茫然。
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她不是与他说好,绝不敌对绝不互相为敌?
楚云深眼中也有些不可置信,但很快便从沈步月慌张的眼睛中找到了理由,柔下声音来劝慰道:“静女……我只是担心你而已,莫要害怕,把这东西放下。”
说着另一只胳膊又去圈沈步月的腰身,似乎是要从后背绕过手来,将她有些颤抖的手中拿着的东西拿下来。
沈步月忽然浑身一个激灵,握着那枚尖锐暗器的手忽然停了所有颤抖,狠绝的像是之前她面对那些举着兵刃想来刺杀自己的刺客,像是下一秒就能稍微一动将他们脖颈处切开,鲜红的血花迸溅在整个房间。
“你若不动,我便不会再动。”
她的声音也褪去了所有彷徨与不安,安静的仿佛是方才在须臾之间换了个人,换回了半年之前在宛城的沈步月。
楚云深已经绕到她腰侧的手终于是停住了动作,半响有些无力的垂下来。
他被脖颈上的冷硬触感逼得微微抬头,可是眼睛却是低着看着沈步月的,语气还有些心疼的意味在里头:“静女……你冷静一些。”
“如今是我该冷静的时候吗?”
沈步月忽然嗤笑一声,可手中的暗器纹丝不动,只是一双眼睛几乎要透出血丝一样的看着他:
“既然你对他念念不忘,又何必招惹于我?”
她终究是将这句质问,同时也是示弱的话说了出口。
出口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一般,眼圈周围有些热,似乎有某种情绪要以此为突破口,在此刻破土而出。
楚云深被她眸中的光芒有些吓住,这些日子在他身边的沈步月,更像是一只拔光了羽毛的鸟,磨光了棱角的石头,展现给他的都是柔软的一面,就连宛城初见时那般的锋芒都不多见。
可如今却是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