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他回望了一眼这宏伟而古老传统的教堂，喃喃自语了一句——

“那就让我找愿意打破传统的人吧。”

……

吞下了果实之后，奥莉薇亚拥抱了天堂，骨髓和灵魂都要被难以描述的快感融化了。她的意识终于撑不过果实的滋味，让她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灵魂飘到了何方，她觉得自己走到了某个梦中。

熟悉的麦田香气，土路上的车轴印记，相邻小城的雨水和咖啡，自家乡下小屋的练武场。

一道道伴随她成长的景色，在奥莉薇亚的脚下掠过。她知道这些都是虚假的，但却如同再度经历了一次人生一样充实。

又一道片段过去后，她来到了卢瓦尔河畔的葡萄藤下。这是她十一岁时的人生，奥莉薇亚融入了这段人生之中。晶莹如宝石，蒙着一层白霜的葡萄惹人怜爱。

她想起自己该去帮母亲收葡萄来酿酒了，于是，脚下那双新买的鹿皮靴轻快地踏过遍开石楠花的泥土，来到了河边自家的葡萄架下，看着母亲和雇工们劳作的身影，阳光也变得温暖。

她取出了小刀，像所有勤快的小女孩那样利落地收剪着一串串可爱的西拉葡萄。

这时，一道浑浊的身影，却出现在了路的另一边。那是一位身穿铠甲，佩着剑的苍老男人——她的爷爷。

曾经是位中阶圣骑士，但从白光剑团退役之后，就变得浑浑噩噩，仿佛堕入了邪恶的道路，但没人知道他发生了什么。

爷爷并不是来帮忙收葡萄的，如果奥莉薇亚没记错，他是来告别的。

但也只是站得远远的，始终没有说半句话。看着家人在收获之日繁忙而喜悦的身影，就此不辞而别。没人发现他，除了年幼的奥莉薇亚。

因为他对剑术极为严厉，总是敲打奥莉薇亚的手，且身上的魔力如同邪恶的怪物一样，奥莉薇亚从小就讨厌这位爷爷。

年幼的她躲了起来，根本没有去向他搭话。

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爷爷。

她一直后悔这件事，后来她加入了白光剑团，才知道自己的爷爷曾是追随上一代八列剑之首，那位大英雄贝克的副官，所以，在那场战争中，他也没有低下头颅。

她一直后悔着，没能好好和他说过话，问问有关那段历史的事。

迈起脚步，奥莉薇亚走到了他的身前，就算只是幻影，她也想弥补这件憾事。

“爷爷。”

“……你不怕我了吗？”幻影中的爷爷说，反而是他变得惊慌了起来。

“爷爷要去哪里呢？”

“你知道我要走？”他试着蹲下身，摸了摸自己孙女的头，随后露出了和蔼，却如孩童般单纯的笑容，“我要去做一件伟大的事，不过不能和你说。”

她知道，这些男人不辞而别，踏上旅途的时候，总是有理由的，那不是她该问的。

爷爷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于是急急忙忙蹲下身，双手握着她的肩膀，真挚而焦急地说。

“奥莉薇亚，做个好姑娘，自由自在就行了。别加入白光剑团……那地方出问题了，还有教廷也一样……现在你还小，我无法和你讲这些，一定要记住我的话。”

“因为这个，你才总是打我吗？”

“……对。”他的浊瞳中带着一丝歉意，低下了头，“别忘了我的话，抱歉，我要走了，到时间了。”

奥莉薇亚点点头，但心中却无比哀伤，因为那时的她，没能听到这些话。

所有泡沫般的幻影，在爷爷的身影消失在了路的尽头之后，也烟消云散了。

奥莉薇亚知道，自己回到了现实中，身体感受到的余韵还残存着。

山洞口，穿着披风美如人偶的黑发少女，正和翅膀上缠着血丝的少女谈着些什么。刚刚恢复意识的她，听得不太清楚。

“……你以前干过这事吗？”安洁利卡质问她。

“什么事？”

“就是……调教奴隶啊，我感觉你业务水平不像新手啊。”

“呃，遇见你之前，偶尔会看些相关的参考资料。”千鲤抓了抓害羞的脸，“不说这个了，她好像醒了。”

“那就去撬她的嘴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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