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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便要寻一处极寒之地,然后寻到这些材料,将金乌真阳放入阵法当中。”
谢谦将案几上那张刚刚书写好的纸拿起来,递给了对面的刘远。
刘远接过来,上面写着镜月玉,青木妖血,鱼鳞莲子,山海宝心,给了具体地点和取到的办法,下面还画了个阵法和阵法的制作方法。
敢情刚才他就在写这些东西……
但这么说来,刘远刚才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拿着笔。
也就是说,在刘远进来之前,谢谦已经在写这张方子了。
结合他对刘远上门的那种淡定。
“未卜先知?”
刘远心中浮现出了大胆猜测,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谢谦的级别绝对比想象中的还要高。
谢谦对刘远探究的眼神视而不见,微笑道:“我方才说小友不简单,可不是说你知晓我文以载道之能力就不简单了。”
刘远诧异,不然……是什么?
“看小友的神情……似乎并不觉得自己不简单。”
谢谦目光带着不寻常的意味:“我原先打算,让小友自己选择如何处理卷轴,如果将画卷赠送给元开霁,我送你扶桑海的人情,如果用画卷交换,我送你金乌真阳……”
说到这里,他摇头失笑:“但我没有想到,小友选了先交换后赠送,这样一来,他们心中对小友的评价反倒更加高了,竟是一箭双雕。”
刘远转了转金乌真阳,脸色麻木:“嗯,你说得对,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啊,这真阳做个热水袋不错的。
其实送卷轴啥的完全是临时起意啊……看那妹子好看,就送了一张,有错吗?
不过这两人在扶桑海的地位绝对不低,今天确实是收获颇丰,将来若是能去扶桑海,指不定就有靠山了。
而且话说回来,经验卷轴是你的,我送出去又不心疼。
谢谦面色不变,道:“虽然小友可能觉得是巧合,不过万事万物都有它的道理在其中,比如你若贪念一起,或者因之前元开霁的举动而心生怨怼,都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不贪不较,足可见,小友的品行,比我想的要更好。”
刘远:“……”
你开心就好.jpg
这就是满好感度的后果吗?
刘远就在这荷花池包围的楼阁内,听谢谦无脑吹自己吹了半天,基本上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个动作,谢谦都能解读出不一样的含义。
刘远将那张纸折好收进岳龙章的储物袋里。
“小友做事慎重,心细如尘。”
刘远不会品茶,拿起杯子就是和白开水一样吨吨吨。
“小友洒脱,不拘小节。”
我特么的又慎重又洒脱,我是什么憨批阅读理解里的人设?
刘远哭笑不得,他想起了自己从前的语文老师。
不管是什么平凡的句子,语文老师总能解读出不同寻常的内涵,而且说得头头是道,狗屁不通。
“前辈……叨扰许久,我该告辞了。”
刘远硬着头皮打断了谢谦滔滔不绝的夸赞,再这样下去,他就真要信了。
谢谦停下话语,看了看刘远的神情,道:“小友心性沉稳,耐得住性子,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不为外物言语所动,难得,难得。”
眼看他又要开始了,刘远连忙道:“前辈,我突然想起来,我晾的衣服还在外面挂着,这天气看着就要下雨了,我得回去收衣服。”
谢谦往外一看,艳阳高照。
“小友深谙物极必反、福祸相依之理……”
“前辈,我先走啦!”
刘远几乎是落荒而逃,妈耶,一向奚落嘲讽人的人疯狂夸人,真的有点顶不住啊!
谢谦坐在原地,看着刘远跑走的背影,许久,哑然道:“有趣。”
他想了想,又重新提笔,铺开白纸。
蘸墨,下笔。
“飞鸿踏雪,庄生梦蝶。”
不知为谁所写。
写完搁笔,细细端详一阵,谢谦便仿佛发呆一般坐在位置上,叹了口气:“时也,命也,运也,非吾之所能也。”
远远看去,他一人独坐,长发披散,竟似过了不知多久岁月般沧桑。
——
刘远跨出门口,还和那个护院少英打了个招呼,表明自己会经常……不,有空来看望前辈。
虽然经验卷轴很棒,但是架不住被尬吹的感觉总让他觉得自己要被奶死。
少英闻言愣愣地挠头,满脸错乱:“哦……”
护院心中有些怀疑妖生
,他还真没见过说要常来看望老爷的人。
像刚才那两个一样,气炸了肺急匆匆摔门出去才是常态。
莫非是……那种传说中被骂会感觉很爽的人?
少英狐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