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已经彻底凉了,也死了。
哀求在沈亦霆的面前起不了任何作用,一旦他决定好的,我只有承受,当他觉得我的惩罚够了,我自然就可以走出去。
就好比现在我的心情,不知道丽儿醒了没有,不知道她是不是吵着找我,更不知道她这次的病情到了什么地步,这种分分秒秒的担忧,好比剜心之痛。
这就是沈亦霆的惩罚。
……
我坐在卧室的飘窗上呆呆看着窗外,佣人们拿来的早餐,我也没有动,就那么一直坐着,直到董管家来让我下楼去医务室。
医务室里,马研远已经准备好,只等我过去。
他帮我仔细检查着脖子上的伤,为了避免触碰我,他用镊子夹着棉花这么一个组合的工具代替了他的手指。
看见他这样,我顿时心里就起了一层火!
盯着马研远,我问:“马医生,他的洁癖为什么这么厉害?医生给病人看病,有触碰再正常不过,为什么……”
为什么他的洁癖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么直接的责备,我还是没勇气没有说出来,但是我当时表情还有眼神,我相信马研远可以明白我的意思。
马研远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继续给我擦药。
他眼中流露的也是那种冷冰冰的,毫无感情可言的淡漠,和这里的董管家,还有那些佣人们,没有区别。
我感觉刚才心中升腾出的那股火焰,一下子又结成了冰,变成了一种极度的压抑,一种最伤害人的压抑。
这整个公馆带来的压抑。
等马研远的治疗结束后,他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和我说:“你的身体虽然没有毛病,但是很虚,喝些中药调养一下会好的。”
我没回应他,他应该也没指望我会回应,整理好东西就离开了。
这一天,我浑浑噩噩,内心煎熬,却始终只能压抑着自己,让自己像个木偶一样,任凭摆布。
到了晚上,沈亦霆回来的早了些。
我和他坐在能容纳十二个人的长桌旁,相对无言。
看着精美的菜肴一碟碟端上来,每一道都可以直接成为美食杂志的封面,尤其是那器皿,都是英国骨瓷的,而且有一套我总感觉在哪本历史书上看见过,不知道是不是个古董。
我们两个人,二十道菜。
还有8个佣人再加一个董管家站在不远处的侧厅里等候差遣。
我头一次见到这种阵仗的时候,连筷子都拿不稳,只觉得慈禧太后也不过如此吧,可后来也就强迫自己适应了。
而眼下,面对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我吃不下。
不是我故意矫情,而是真的没有胃口,心里就像压了一口大石头,看见吃的就觉得反胃。
然而,我迟迟没有动筷子,沈亦霆也没有。
当我抬头看向他时,他就那么死死的看着我,那种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让我顿时觉得背脊发凉,一种压迫感瞬间将我逼得无所遁形。
我看着他,心里很是害怕,不敢和他这么僵持着,就慢慢伸出手去拿筷子,过程里不忘观察着他的表情,当我拿起筷子往嘴里送了口白饭时,沈亦霆也拿起来筷子。
赶紧低下头,我忍着那种恶心的感觉,不停的往嘴里送白饭,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但是没吃几口,我就受不了了。
安静的餐厅里,只听我“呕——”一声。
我立刻跑进了洗手间,跪在马桶前,把刚才吃的白饭全吐了。
吐完了白饭,我肚子里没有食,我就开始往外吐酸水,那种感觉就好像我的胃变成了毛巾,让人狠狠的拧着,难受的我酸水和眼泪一起往外倒。
等我吐干净了,我就拖着无力的身体到了洗手池那里。
镜子中的我,脸色惨白,双眼也有些凹陷,眼底的黑眼圈更是让我像鬼魅一般可怕,渗人。我才二十三岁,但是我感觉镜子中的自己就像一个枯槁的老太婆一样,满目疮痍。
终于,我哭了起来。
我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到了今天这一步呢?
本是一场交易,我卖了自己,换来丽儿的救命钱,可现在一切变得复杂,并且不可控制,沈亦霆已经威胁到了我身边的人。
我和沈亦霆不再是钱货两清,而是他把我牢牢攥在了手里。
咔嚓”一声,卫生间的门把手被转动开,沈亦霆走了进来。
我迅速扭头,恰好对上了他那冷漠无比的双眸,我瞬间就像只待宰的羊羔立刻缩到了墙角的一处,企图保护自己。
可企图就是企图,往往不会实现。
弱肉强食,羊羔何时能逃过豹子的追捕呢?
瞳晓 说:
要是我们的晚晚逃跑了……沈怒神会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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