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得瞪大了眼睛,眼前的这位时髦老太太究竟还有什么是令人吃惊的?
研究三国就是一个一辈子的专业了,居然还修了工商管理和新闻传播,这是需要多大的脑容量啊。
杨先生看着我惊得不行的样子,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然后身体后仰,靠在了藤椅上。
她说:“要说我的得意门生,有两个,里面有一个就是亦霆。”
我又是一惊,沈亦霆也师从杨先生?怪不得啊,他那么尊敬她,时刻都在用敬称“您”。我还没听他和别人用过这个字。
“这孩子从小就性子冷,智力是比一般人高了一些,最主要的是逻辑思维十分清晰,用强大来形容也不为过吧。他小学毕业那阵和一个国内小有名气的一个棋手下围棋,就把人家杀的片甲不留,后来上学的时候,更是从没从一上掉下来过。本以为他这样的智商还有逻辑思维和人打起交道来也是如鱼得水,没想到他的性子越来越冷,冷到让人觉得望而却步。”
听到杨先生这么说,我不由得转头看了看院子里正在讲电话的沈亦霆。
他的冷漠和强势是真的令人最恐惧的地方,哪怕他没有显赫的身份,仅仅这样的一个人就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晚之,你现在还怕他吗?”杨先生忽然问。
我回过神,想起那次杨先生到诺澜公馆来,我对沈亦霆的惧怕肯定悉数落入了她的眼中。
“还是害怕,但是不是以前的害怕了。”我诚实的说。
这话一说完,我顿时有点儿后悔,杨先生什么看不出起来,她肯定明白我话中的含义是什么。
但是我后悔的不是让她知道了我对沈亦霆的爱意,我现在已经不怕告诉别人我爱沈亦霆,相反的,我是怕我的表露会给他带来麻烦,毕竟我们之间身份悬殊太大。
可没想到的是,杨先生握住了我的手,语重心长的和我说:“别怕,只要你愿意跟着他。就会发现他的不一样。”
“我、我……可是……”心里忽然提起了一口气,叫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愿意”。
“来,尝尝这蝴蝶酥,平时可是我的最爱。”杨先生忽然话锋一转,拿起小碟子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张着嘴,还没从刚才的对话中跳脱出来,就见沈亦霆坐在了我的身边。
他说:“尝尝,应该和你的胃口。”
我看了一眼杨先生,她面上没有任何的异常,我伸手接过碟子,轻声说了句:“谢谢。”
蝴蝶酥好不好吃,我已经尝不出了。
满脑子都是杨先生的那句“只要你愿意跟着他”,我当然愿意永远跟着他,可是这是没有可能的,终有一天他会有自己的家庭,到时候我也该回到自己的位置。
想到这里,我心里的酸涩和痛苦就会蔓延全身。
杨先生拿起茶壶为我和沈亦霆斟了杯茶,缓声道:“到逗留到月底吗?”
沈亦霆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小口抿了一口茶,说道:“是的,月底。”
杨先生没有接话,只是低头品着手里的茶,隔了半分钟才说:“晚之,还记得上次我说要送你一件旗袍吗?做好了,我吩咐菊唤带你去试试。”
话音一落,名为“菊唤”的佣人就走到了我身侧,说道:“陆小姐,请您随我来。”
我放下茶杯,看了一眼沈亦霆,他点了下头,我就和杨先生暂时道别随菊唤上了楼。
期间,我隐隐约约听到杨先生开口道:“你可当真都……”后面的就没听到了。
……
菊唤带我来了二楼的一间客房,打开门,里面的装潢叫我惊了一下。
典雅的中国风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英伦的深沉和优雅,这个样子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和这房子还有有些格格不入,不过也罢,房子外面还有洋人的的洋气呢。
“听说这里是沈先生小时候的房间。”菊唤说。
“什么?”我赶紧又仔细看了看这房间的装潢和装饰。确实有点儿他的风格,“他小时候怎么会主住在这里呢?”
“我也是听说的,说是自先生六岁起就搬到了这里。”
我点点头,想着杨先生在刚才提到沈亦霆的那种慈爱还有欣赏,甚至是作为一个长辈的操心,想来他们的感情比师徒还要深。
我和菊唤都没有再聊这个话题,她走到衣柜那里为我取出了一件旗袍。
是件藕荷色的及膝旗袍,上面是紫色的盘口,还绣上了些许梨花,真真的浓妆淡抹总相宜的典范。
因为说它繁复奢华,那是因为它的做工实在是太精细了;说它淡雅简单,是因为它的颜色和花样十分的清新。
“这是老夫人年轻时的一件旗袍,前段时间她亲自登门拜访当年那位给她做旗袍的师傅,让他按照陆小姐的尺寸修改的,那师傅都已经九十8岁高龄了。”菊唤说着。
我听得又是一惊,再看向这件旗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