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说:“还好,女孩子一般都不会抗拒甜食的。”
蒋川表示赞同的点点头,然后又看了看大厅的四周围,说道:“易康把自己的生日派对布置成这样,又叫了最顶级的糕点师傅做出来十几种花样,可谓是用心良苦。”
放在膝盖上的手稍稍握紧,我感觉蒋川这是话里有话。
果不其然,蒋川这人也不跟我打什么哑谜,转而直接开口道:“陆小姐。我感觉把这看做是易康对你的用情至深,也不为过。”
话一出口,我的手握紧成了拳状,看着蒋川,我说:“蒋先生有话直说。”
他点点头,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手,然后道:“易康对你的心思昭然若揭,只是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他和我妹妹是什么关系?”
我咬着嘴唇说不出来一句话,心中的愧疚又开始延伸,就连面前的蒋川,我也是无脸。
“陆小姐,你不必如此。”
蒋川说了一句,恰好我们身边经过了一个服务生,他顺势拿了两杯果汁,一杯递给了我,一杯自己留着。
“豪门里的联姻太常见了。易康不爱我妹妹,我妹妹也不爱他,可是两个人还是要结合,所以陆小姐不必伤心又或者介怀,你其实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你面对的人不是普通人。所以,最好的结局还是望陆小姐有成人之美。”蒋川说。
我不知道到该怎么和蒋川说,就只能低着头,掩盖住自己的情绪,我何尝不知我这是破坏人家,说不好听了,我就是个三者,可是我……
“陆小姐,可能有所不知。大沈总,也就是沈良伦先生,一生未娶,也没有孩子,易康是他一手带大,花的心思用的情意,可见一斑啊。在易康十来岁的时候,他亲自登门拜访我的养父,希望定下婚约,以表示两家世代交好。”
蒋川这一番话,只叫我觉得信息量有些大。
首先,沈良伦终身未娶,这是为了什么?其次,沈易康和我说他父亲在他一岁时去世,母亲常年在新西兰,祖父也不待见他,原来和他相依为命的居然是沈良伦。接着,为何沈良伦早早就为沈易康定下婚约,但是相对于十来岁的沈易康,如果把对象换成沈亦霆,不是更加稳妥?况且,沈亦霆才是长子,更是一继承人,如此身份和蒋家联姻,不是更能彰显沈家的重视?
“陆小姐,似乎感触良多啊。”蒋川忽然打断了我。
我张了张嘴,真的是有好多疑问想得到答案,可是无奈面对的是蒋川,我不好发问。
蒋川看着我,突然笑了笑,只不过那笑容一改往日的温和,显得高深莫测,看得有些瘆人。
“陆小姐,还有一点你有所不知。”蒋川又说,却是端起了手边的果汁,又道:“我们聊得这么好,没道理不碰碰杯啊。”
我只想赶紧知道他接下来的话,所以拿起高脚杯就和他碰了碰,然后饮尽了果汁。
随后,蒋川又说:“臻耀和沈氏的合作好几年了,但是外人可能不知,臻耀合作的只是美国的沈氏,国内的沈氏从未分过一杯羹。”
我一惊,打掉了手边的高脚杯。
这很有可能就是沈亦霆执意要破坏沈氏和臻耀联姻的原因了,若是臻耀和美国的沈氏长期以往的合作下去,只会越做越大,那么国内的沈氏永无出头之日!
“陆小姐,你脸色不太好啊。”蒋川关心的说,然后又叹了口气,表现的颇为惋惜,他说:“可能今天我的话有些超出你的认知范围了,而你一看也是个单纯的好女孩。其实说到底,我要表达的还是希望陆小姐尽早和易康结束,因为这场联姻关乎太多,决不允许半点的差错。”说完,蒋川站起来轻声说了失陪。
他走了以后,我自己坐在沙发上发呆。
原来沈亦霆要扳倒的真的是沈良伦,可那是他二叔,是他的长辈,更何况他要牺牲的也是他的弟弟,这不就是骨肉相残吗?沈亦霆当真为了权力要如此绝情?
“晚之!”我一扭头看到了回来的沈易康,“马上就要开始舞会了,我们一会儿一起跳舞好吗?”
我看着沈易康还有些稍显稚气的脸,又想着他有一颗最干净的心,心中的愧疚就像滔滔巨浪击打着我。
站起来,我说了句:“我去趟卫生间。”
我快步走去,就像是要逃离一般。经过沈亦霆身边的时候,我小声说了句:“来找我。”
进到化妆间,我真的有种要爆炸了的感觉,一直以来,我都在做什么?
和沈亦霆不清不楚,和沈易康半推半就,如今的局面有我一半的原因,即便我想保全丽儿,也不能建立在伤害沈易康之上!
陆晚之啊陆晚之,你究竟在做什么?
“吱”一声,沈亦霆走了进来,并且锁上了门。
我回过身,看着沈亦霆的时候,眼中早就满是泪水,我说:“结束吧,我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我做不到!”
沈亦霆眯了眯眼睛,向我走来,然后随手抽了一张纸巾帮我擦擦眼泪,他说:“也许很快就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