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霆,你起开!”沈良伦喊道。
沈亦霆对此话充耳不闻,他也在看着我,我们对视着,我看到他眼中的我再也没有以前面对他时的爱慕和柔情。我变得和他一样冰冷。
“陆小姐,我先带你走。”杜礼上前又和我说了一句。
我依旧看着沈亦霆,忽然就觉得我这一生仅此一次的爱恋已经消失殆尽,哪怕我怎么用我的血去暖,也换不来那些心跳和悸动。
我扭头看向了杜礼,眼神决绝而坚定,我说:“我不走。”
杜礼一愣,不知道是因为我的执拗,还是因为未曾见我这般强硬过,但是我对此没什么兴趣,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留在这里,等沈易康平平安安的出来。
“你不必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心里明白!”沈良伦说。
我暗自握紧了双拳,对于沈良伦自出现后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一鞭子一鞭子抽在了我的身上,他的每一个字都是我不可否认的。
“伯父,您动那么的大气对自己的身体不好,先耐下心来等易康出来才是最要紧的。”蒋涵上前扶住了沈良伦。
沈良伦看了看蒋涵,微微皱起了眉头,估计是觉得刚才的话也是在打沈易康的脸,一时间没了声音。
我们几个人陷入了沉静之中。
沈亦霆背对着他们所有人,还在目不转睛的看我,而我却没有再看他一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个人都像是在这时间之中静止了一般,惟有那手术室大门发出的那“吱”的一声,让所有人才缓过神来。
医生走了出来,沈良伦快步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医生的白大褂,问道:“怎么样!人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摇了摇头,说道:“患者从楼梯上滚下来,身上有不少伤痕。腹部上的伤口应该是滚下来的时候被什么坚硬的物体刺穿了一下,所以才会流了那么多的血。不过送医算是及时的,所以这伤并不致命。倒是那脑部的……”
“脑子怎么了?”沈良伦急的大喊,被他抓着的白大褂已经有些撕裂。
医生低下头,重重叹口气,说:“家属做好准备,由于脑部受到的重击很是严重,恐怕这人……这人以后就是植物人了。”
医生话音一落,沈良伦捂着心口,长大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接昏了过去,冯商和蒋涵立刻过去接住了他。
而我……
我大脑一片空白,腿一软,整个人向后仰去,是沈亦霆拦着我的腰将我接住。
“亦霆,我和冯助理先顾沈伯父这边,这里交给你。”蒋涵说着,就和冯商连同几个医护人员去抢救沈良伦。
沈亦霆没有理会蒋涵的话,他只是看着我,放在我腰上的手越来越紧,直至变为将我紧紧拥入怀中。
我抬眼看着上面的手“手术室”三个字,它还亮着,那就是有希望的啊!
医生怎么能说沈易康成了植物人呢?植物人!他才二十四岁,人生正当好年华,这才刚刚开始啊!
推开沈亦霆,我冲到大门那里,砸着门哭喊道:“易康,你出来啊!出来!你不是叫我等你吗?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你出来!我求你了!出来!”
沈亦霆上前,从我的身后抱住了我。说道:“冷静一点,治疗还没有结束,我们不能干扰救治。”
听到他的声音,我只觉得整个人和过了电一样,浑身的每个细胞,每个毛孔都在抗拒他的触碰。
我狠狠推开了他,指着他说:“是你!是你害的易康!都是你!”
沈亦霆听后面无表情,而杜礼却是大惊不已,他马上上前说道:“陆小姐,话可不能乱说!”
“乱说?”我反问了一句,继续恶狠狠的看着沈亦霆,“易康出事前我们通过电话,他说他要来沈氏结束一切,他来沈氏能找谁?沈氏又是谁的地方?谁能在沈氏里动手?只有你!你心虚了,你在医院听完我的话。怕我告诉易康真相后,你会满盘皆输,所以才把他害成这样!”
沈亦霆看着我依旧没有说话,表情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骤然攥紧了自己的双手,上面的那些青筋凸起,在他素白的手上显得十分的可怕。
“一派胡言!”杜礼喊了一声,走到了我的面前,“若是沈总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完成自己的计划,何必一开始搞这么多,直接在美国动手不就好了!”
听完杜礼的话,豆大的眼泪再一次从眼中流了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对待沈易康,我不相信这是意外,一定是有人在害他!可是谁又能忍心下手,他那么善良。那么友好,他是个好人啊!
我捂着自己的脸哭得越来越厉害,像是要把整颗心生生哭出来。
害了沈易康的那个人就是我,是我!如果不是我听了沈亦霆的话去勾引他,他又怎么会泥足深陷?如果不是我稀里糊涂怀了孩子,他也不会为此遭受这样的横祸!
沈亦霆走过来抱住了我,拍着我的后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