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神来,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然后坐了起来。
昨晚他不是走了吗?怎么现在又会在我身边?
皱了皱眉,我倒是隐约有些昨晚的记忆,我确实做了个梦,感觉很不好。一直在梦里哭喊,但后来又感觉心里莫名的踏实,好像有只手在一直抚顺我的头发。
这个人……看来是沈亦霆。
我不想再去细想,掀开被子就下了床,没去看身后的沈亦霆一眼。
他也没多说什么,下了床,然后又和我下楼用了早餐。
……
我们两个又是无声的用了早餐,在这之后,我回到卧室取来了我从丽儿遗物中留下的一只小狗玩偶。
这是我和她初到津城那年,她生日时,我送她的。
那时候她日日夜夜拿着不放手。以至于有些开线,我也不敢拿去洗,就怕把小狗洗烂了无法复原,没曾想也就这么留住了。
我抱着这只玩偶,坐在了后花园的藤椅上,身后是两个照顾我的佣人,脚边是老实窝着的萌仔。
这一坐,就是好久。
而沈亦霆把电脑和文件也搬了过来,就在我不远处一直办公,我们各顾各,没有任何交集。
我垂眸看着手中的玩偶。又看了看脚边的萌仔,心道丽儿很喜欢小狗。
“起了些风,加件衣服的好。”说话的是董管家,她正往我的身上加了件披肩。
我稍稍转头,就看见董管家站到了我的身侧,目光又看向了那边认真工作的沈亦霆。
只听董管家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嘱咐身后的两个佣人,一个为我去拿果汁,一个再去拿条毯子。
“您有话和我说?”我问道。
董管家站到了我的对面,阻隔了我和沈亦霆之间的视线,她说:“是来告诉你一些事情。”
“您说。”我说着,摸了摸怀中的玩偶。
“马医生发现你怀孕的那一天,和先生说的一句话便是这孩子恐怕保不住。”董管家说。
我听后一惊。
我心里知道这孩子从一怀上就不太平,还一氧化碳中毒过,可是妇产科的那位女医生告诉我没事。
一颗心瞬间紧张起来,我把玩偶放在了面前的小圆桌上,一手抚上了自己的肚子。
董管家见我如此,立刻上前和我说:“别害怕,这是刚开始的时候,当时你未做任何检查,马医生也不好下定断。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我赶紧又问。
“先生当时听了暴怒,说马医生要是保不住你的孩子以后也不必在他身边做事。”
原来……原来当时马研远面露惊惧是因为这个。而不是沈亦霆和他说了什么要打掉孩子。
董管家又说:“马医生跟在先生身边二十多年了,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话,当时也不知该怎么反应。”
我摇摇头,还是不敢相信,抓住董管家的手又问她:“可是……可是那碗药……”
董管家听我这么问,重重叹了口气,说道:“那是保胎的药啊,里面还有一味马医生祖辈传下来的珍贵药材。”
“不可能……要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以为他是要打掉这这个孩子!”
董管家眉头紧锁的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一下子就懂了。
因为当时沈易康的事情还不是这样的,他想利用我肚子里的孩子去解除婚约。所以害怕我肯定了那孩子是他的,就会对沈易康说什么。
“别怪先生……”董管家拍拍我的手,“他也是无路可走啊,如果不……算了,你只要明白先生从来没有动过什么要你打胎的念头,他要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随意搭在扶手上的手的一点点攥紧,我没想到那时候的沈亦霆是想留下这个孩子的。
“别再和先生这样僵持下去了,对你不好,对先生也不好。”董管家继续说。
我一点点垂下眼眸,视线又落在了那个破破烂烂的玩偶身上,刚才心中那些不该有的感情也慢慢平复了下来。
我说:“无论他是怎么想的,事情都是现在这幅样子,无法改变了。”
董管家又是眉头一皱,张口欲又说些什么,可这时为我拿果汁的那个佣人回来,她最终只说了句:“总之,你现在就好好养胎,这才是重中之重。”
董管家走后,我攥着扶手的手迟迟没有松开。
……
三天后的晚上,我站在飘窗前,手中拿着还剩下半杯果蔬汁的杯子。
看着公馆的大门口,我心里计算着沈亦霆接到杜礼的电话以后。已经出去了四个小时。
我没敢打开电视,也想着新闻不可能会那么快曝出来,毕竟我交给蒋川的资料只有一半,还有一半,我没有交出去。
原因很简单,我没有完全信任蒋川,他总归还要拿出来一点儿诚意,再者……也罢,这个理由不重要,至少我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没过多久,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