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走进了诊区,用余光看到他正在发短信,又加紧了些脚步,我一个闪身进了卫生间。
我把厚外套脱掉扔在了一旁,里面穿的是我在咖啡馆卫生间时套上的那个薄外套,然后我又将绑起来的头发给散了下来,接着看准时机,跟在一个月份大的孕妇身后,离开了妇产科。
出了医院的大门,我迅速叫了一辆计程车就坐了上去,并且立刻关机,顿时舒了一口气。
可当师傅问我要去哪里,我却是哑然,哪里也不是我的归宿,最后只好说让师傅先带我离开这个地方。
……
师傅带我绕了好久,我都没说来去哪里。
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该去哪里。
我不想回诺澜公馆,那里就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可是却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落脚,温悦园吗?那沈亦霆很快就会找到我。
也许……我该趁着这个机会就此离开,不知怎么的,我想起了朋来春足浴店。
我和师傅说了声去长途客运站。
师傅听后调转车头,接着跟我聊起了天,问道:“姑娘,是不是和家里人还是对象闹别扭了?”
我笑笑说,没有说话。
“现在客运站也是乱,你一个姑娘家的还是不要冲动。有什么问题不好解决。”师傅劝慰道。
他说的没错,什么问题解决不了。
当我看到沈亦霆的那些东西的时候,我真的想过可能一切就要改变,我和他不是全无可能,但我转而又想到今天是他的订婚仪式啊,还有什么不可改变的?
“您放心,我这是回老家散散心。”我说。
师傅听后点点头,又说:“我这后面放了专门给顾客预备的矿泉水,你要是渴了就喝点儿。”
“谢谢您。”
“咳!”师傅憨厚的笑了笑,“都是普通老百姓,能有份贴心,大家心里都舒畅。”
“是啊,心里想什么就表达什么,不说出来,那个人又怎么知道?”我说,眼底却有些发热。
“是这个道理!”师傅说。
这趟车程不短,开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眼看还有几个街口就要到客运站的时候,前面却是出了意外事故,整条马路堵得水泄不通。
师傅急的皱眉,跟我说:“姑娘,要不你走两步吧?我要是接着往里开,估计送完你,我得耽误好多活儿。”
我二话没说,从钱包里拿出了钱递给了师傅,对他道了句谢,又说祝您生意红火,然后就开了车门。
师傅还冲我喊了句:“姑娘,你看着是个有福气的,要是遇到了坎儿,咬咬牙就过去了!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我对着师傅灿然一笑。
一下车,寒风袭来。
现在快要入夜了,我身上穿的是薄外套,不免觉得有些凉。
我紧了紧衣领向前前走去,可是我满脑子都是沈亦霆,是他的所有。他的每个眼神,每句话,每个吻,每次拥抱……
我还是爱他,这一点我只一直知道。
可是我们是没办法走下去的,真的没办法,所以把爱埋在心底吧。
就在之前,我在卫生间把那份资料撕得粉碎之后,扔进马桶里,然后将它们冲的一干二净,连同我和他的那些记忆也统统冲走。
这些记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确定我还爱他,他依旧是我不会后悔的唯一,也就够了。
纷扰的往事,就这么去了吧,我希望他以后好好的,大家都好好的,我也会带着我肚子里的孩子坚强的生活下去。
从此,天涯海角,各自安好。
想通了这些,我觉得一身轻松,就想回到村子那里,有几个阿婆都很疼爱我,我可以借住几晚,然后找份工作,一切从头来过。
如果沈亦霆来找我,他依旧不愿放手,那也到时候再说,我总有办法可以说服他的。
笑了笑,我觉得生活是有希望的,遵从自己的内心总不会错。
我加快了步伐,向客运站那边走去。
走了几分钟,我已经隐约可以看到前面的牌子,却在这时感觉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回过头,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他说:“你是不是掉东西了?这二十块钱是不是你的?”
我皱了下眉,心道我浑身上下就一个放在口袋里的对折钱包,怎么会掉出去二十块钱呢?
刚要张口说不是,我就看到这男人身后有三个男的指着我们向这边跑来。
我心道坏了!该不会是什么地痞流氓闹事吧?
刚要拔腿就跑,面前的男人却是笑了笑,冲着我喷了什么,我就昏了过去。
……
浑身酸痛无力,尤其是脑袋昏昏沉沉的,我觉得自己一直处于颠簸之中。
“大哥,幸亏咱们赶在那拨人之前抓住了人,不然上面怪罪下来,真的是死路一条!”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我皱了皱眉,意识还有些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