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不见,杜礼越发干练了,原本只是不苟言笑的面容,多了一份从容,想来这两年跟在他的身边也没少得到磨练。
看到杜礼,我对于他的思念更加是不可遏制,但也仅仅止步于思念,旁的那些已经是我不再去臆想的了。
杜礼简明扼要的说了些工作计划,我基本没怎么听进去,而薛紫安一向心细,目光早就放在了我的身上。
我和她带有探究和关切的目光对上,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听得记者提问道:“请问,沈家和蒋家一直有婚约在先,二公子从来不曾露面,而蒋震先生也曾公开属意沈总,那么为什么至今仍是没有任何消息呢?”
我一下子咬住了自己颤抖的嘴唇。
确实。这两年之中,我刻意留心过沈亦霆和蒋涵的婚事,可是什么也没有,真的什么也没有。
除了我出事的那一天,蒋震在慈善晚宴上公开表示自己欣赏沈亦霆,有意无意的表达自己愿将蒋涵嫁予他的意思之外,什么消息也没有了。
沈亦霆难道不想和蒋涵结婚了吗?
杜礼在听到记者问到了沈亦霆的私人问题之后,和身后的人交代了一句,估计是本想就这么结束这次记者交代会,可是记者却不肯放弃,继续穷追猛打。
“沈总不愿和蒋家联姻。可是有什么内幕?是利益问题还是感情问题?”
“蒋家大小姐对这件事也从来没有作出回应,但提及此事的时候并不觉得尴尬。”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只见本来已经离席的杜礼忽然就站稳了脚跟,拿起话筒,斩钉截铁的说:“既然诸位媒体朋友如此关心沈总的婚姻大事,我也可以明确告诉大家沈总暂时并未有结婚的打算。”
这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而我,则是大脑一片空白,签字笔的笔尖扎入了手心都没有发觉,只是继续盯着杜礼,可是眼前又都是他的影子。
记者们就和听到了惊天消息一般。全都一股脑的围住了杜礼,把所有的话筒都放在了他的嘴边。
记者问:“杜先生,那请问这里是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呢?沈总自从两年前出现在接管美国沈氏的股东大会上之后,一直都未曾在媒体面前露面,这是为什么?”
记者又问:“近两年,沈总十分关心儿童先天性心脏病的问题,前后成立了三个基金组织,这又是为什么?为什么突然热心慈善事业?”
记者再问:“沈总不与蒋家结亲是否因为顾及二公子的颜面吗?请您作出回应……”
记者们就像炸了锅一样,不停的炮轰杜礼。
而我终究是再也听不下去了,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关上电视,转身回了卧室。
“晚之,你没事吧?”薛紫安叫住了我。
摇了摇头,我没有说话。
对于刚才提问的那些问题,起初我是在意的,也是想一听究竟的,可是转瞬之间,我就知道听与不听,都是一个结果。
那就是我和沈亦霆早在两年前就结束了。
薛紫安叹了口气,没再继续问下去,只是说:“我提前安排了这边的医院,过几天带你做个检查。”
她的话让我浑身一颤。
双手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我伸手摸了摸自己肚皮上的那个刀疤。哪怕隔着衣服,我也可以感觉得到这是一个一辈子都不会消退的伤痕。
当时的我躺在草地上,浑身疼得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疼,眼泪流的也不知道什么是泪,我只知道我的孩子没了,死了。
没过多久,天空飘起了毛毛雨,随后雨势加大,落在我的身上就像一把把刀子,这些雨水冲走了我两腿之间源源不断的鲜血,也是冲走了我的孩子。
要不是薛紫安从一个村子那里赶急诊发现了我。我必死无疑。
微微转头,我真的想问薛紫安我还有没有可能,可是话到了嘴边我又咽了回去,我也不想她总为我忧心。
“去休息会儿,每次生理期的时候,你本就不该工作。”薛紫安说。
我转回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说:“我进去歇歇,下午你陪我出去一趟好吗?”
薛紫安沉默了几秒,估计是担心我太操劳,但最终还是回了个“好”。
……
我和薛紫安买了百合花,向着丽儿她们的墓地走去。
墓地里的风景真是美如画,只不过想来也觉得讽刺,人死了还能看见什么?不过是给活人看的。
“今天日头毒,你答应我一会儿完事就回酒店歇着。”薛紫安说。
我笑了笑,说道:“薛医生,你不仅医术了得,怎么还会了读心术呢?”我确实是想结束墓地这边的事情,然后去医院看望沈易康。
“少来,你知道我是你的医生,就要全部听我的话。”薛紫安说的不容质疑,我自然也明白她话中意味。
垂下眼眸。我低声说了句:“紫安,你觉得行吗?这样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