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紫安眸色闪动了一下,随即说道:“是,我今天说的这些话都是有原因的,但我也没打算瞒你。”
我没有说话,等待薛紫安继续和我说。
她说:“那天你和你朋友中午出去吃饭,没过多久,沈亦霆的助理,就是那个叫杜礼的男人,他就来了,还带着马医生。杜礼没废话,就说沈亦霆交代下来,让我和马医生商量方法治疗你。马研远这个名字对于我们这些学医的人可以说是如雷贯耳,只是我没想到他还是沈亦霆的私人医生。我见他二人神情严肃,更重要的是马研远的医术毋庸置疑,于是就让他们进来聊了聊。”
“那……那你当时就把我的情况都告诉马医生了吗?”我问,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薛紫安摇摇头,默默握住了我的手,和我说:“我是你的医生,更是你的朋友。我知道你不想让人知道你的心理障碍,尤其是沈亦霆,所以我没有说透。可是马研远似乎都知道,单刀直入的说了很多,一直在为你的身体想办法。”
我垂眸,听到薛紫安这样说倒也不觉得意外。
从沈亦霆那晚准确无误的抚摸到我的伤疤时,我就感觉他似乎知道了什么,以他的本事,把什么都摸得一清二楚并不是难事,只不过我没想到那么快而已。
“晚之,别生我的气。”薛紫安叹了口气,“我那天和马医生聊完之后,心里挺乱的,因为我透过他看得出沈亦霆对你是多么在意。”
“在意吗?”我小声的反问了一句,将头靠在膝盖上。扭着头去看那轮圆月。
“这个问题,你心里比我清楚。”薛紫安说。
眼眶一酸,眼泪还是忍不住的滴落了下来。
沈亦霆的变化,我感觉的出来,哪怕他不做这些,又哪怕董管家他们不来游说我,单凭那句“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我就知道他心里有我。
我心里也有他。
可是就这样的,把彼此留在心中多好,有那么一点点的记忆滋润着,就足够了。
薛紫安又说:“晚之,你们以前的故事我并不清楚。可是有一点,人人都知道,如果你们有误会就去解开,解开之后再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我嗤笑了一声。
坐直身子,我伸手把眼来拭去,看着薛紫安说:“让沈亦霆和一个生不来孩子的女人在一起吗?还是让他和一个精神病患者在一起?”
薛紫安皱起了眉头,抓着我的肩膀说:“我说了多少次,你消极了。你想的这些事有很大的概率根本就不会发生。我的导师也说了,用中药调理,不出三年肯定会有效果。你服药也有不到两年的时间了,坚持下来肯定会好!而你的心理疾病,你需要走出!”
我摇着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滑落。
薛紫安上前抱住我,我哭着说:“没用的,我看到他就会想起我们的孩子,更会想起是我害死孩子了我们的孩子,我过不了心里的这一关。”
现在的我,对于沈亦霆的感情就是这样状态,想触摸,可又立刻收回了手。
薛紫安不住的点头,拍着我的后背说:“好好好,不要为难自己,我也不为难你。你想做什么,我支持你便是。”
我抿住颤抖的嘴唇,视线模糊不已,可却仿佛又看到他张开双臂和我说:过来,到我身边来。
真的好想,好想抱住他,再也不松开,可是我不能。
许久,我说:“紫安。我爱他。”
薛紫安没有说话。
我又说:“可这份爱太绝望,却偏偏又那么热烈,我实在无法承受。我想走,离开这里,离开他。”
薛紫安沉默了很久,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不知道她听到我的话是怎么想的,只是又过了许久,她和我说:“我帮你。”
……
之后,薛紫安让我躺下好好休息,她说来想想办法看可不可以说服沈亦霆放手,我立刻点头,目送她离开了房间。
她走了以后,我看着再熟悉不过的床幔,思绪飘到了我一次发疯的场景。
那天是个午后,前几天刚下过雪,村子里的设施比较差,好多积雪都没有化开,我一个人坐在薛紫安诊室外的小板凳上,穿了一件薄的棉衣,却也不觉得冷。
薛紫安出诊去了,她本不想去,可是生病的是个两岁不到的孩子,她不忍心,就千叮咛万嘱咐我不要出了院子。
我点头,就那么坐在了院子里。
没过一会儿,隔壁的一个婶子领着她的小外孙过来给薛紫安送鸡蛋,她见只有我在,便叫我把鸡蛋接过去。
我接过鸡蛋轻声道谢,就转身回去想把鸡蛋放到厨房里,可身后的婶子却是叫住了我。
她咧嘴直笑,指着我裤子那里,说:“姑娘,是不是来那个啥了?弄裤子上了,快进里收拾一下。”
我皱起了眉头,满是疑惑的问了句:“什么?”
婶子“哎呀”了一声,说:“这姑娘咋的啦?血弄到裤子上了,不信你摸摸看。”
我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