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紫安马上挂断电话向我跑了过来,嘴里说着:“晚之,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一点点靠近自己的肚子,仿佛失去孩子那晚的疼痛又席卷了过来,但是没有我心里疼。
薛紫安把我抓紧了房间里,按着我的肩膀,让我坐在了椅子上,和我说:“你听我慢慢和你解释,这次我再也不瞒你了。”
我擦了擦眼泪,准备听薛紫安和我说清楚,可我明白这次大概真的是很严重,因为连我的生理期也是推迟了很久。
薛紫安坐在了我的身边,看了看我,然后又看向了别处,就像是在逃避着我的目光一样。
她说:“你在冷冻室被关了那么久,寻常人都会需要调理身体,更何况你的身体还没有痊愈,自然是受到了创伤,我们这将近两年的调理被打回了原形,而且你体寒的程度也加深不少。其实,我想告诉你的,但是又怕你知道了以后心理负担太大,反而不利于治疗。”
薛紫安说完之后,我长久没有给出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桌上的水杯,思绪像是飘到了九霄云外,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薛紫安握住了我的手。
我回过神来看向了她,只见她的眼眶有点红,看着我一言不发。
她眼中的我很平静,平静就像没有了意识一般,可我很清楚她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含义,也明白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紫安,你告诉我,我怀孕的几率是多少?”我语气平淡的说道。
薛紫安眉头一拧,似乎是在犹豫不决,可对上了我的目光之后,她说:“只有正常概率的百分之十五左右,也许更少。”
听到了最确切的答案,我反而笑了。
拍拍她的手,我笑着说:“原来还是有点儿希望的,也并非完全不可能,这样就不错了。”
薛紫安听了我的话,面露悲伤,声音也哽咽了起来,她说:“你要是不好受,就和我哭出来,干什么这样呢?”
“我没有,只要还有希望,我就不会放弃。”我说。
薛紫安低下了头,然后叹了口气,接着又抬起头来,并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对我说:“你说的很对,是有希望的。而且我会帮你,随时为你调理身体,只要你有信心,坚持下去,身体一定会恢复的和正常人一样。”
我点点头,去卫生间拿了一个崭新的盆,然后直接去了水房。
一进入水房,脱离了薛紫安的视线,我咬住手臂的肉痛哭了起来。
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遭受这些?我只想像普通人一样,和心爱的男人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这也是一个过分的要求吗?更何况我已经流掉了一个孩子!
这次和沈亦霆在走到一起,什么艰难险阻,我都不会害怕,更不会退缩,哪怕是亏欠沈易康的这一笔,我也可以自私的咬着牙往肚子里咽。
可独独有一点,我接受不了,那就是我给不了沈亦霆幸福。
要是我真的生不了孩子了,他该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和他走下去?
我忽然觉得迷茫而害怕。
……
我和薛紫安一直忙活到了下午。
期间,我们收拾好了她的宿舍,也去超市采买了必备的生活用品,等这一切都布置好了之后,这个宿舍已经处于可以随时入住的状态。
离开宿舍楼,小陈在门口那里等候多时,我们上了车子准备回温悦园。
可车子刚发动没多久,小陈便说:“陆小姐,先生吩咐将二位带到朗香酒店,共进晚餐。”
正看着窗外倒退景物的我,半天才反应出小陈的话,随后“嗯”了一声。
这时,薛紫安说:“晚之,不如在前面的公交车站放我下来吧,我先回去。你们两个二人世界,我不好当电灯泡的。”她如是说,语气也维持着往日的轻快,但我听得出她话里的担忧和小心。
转过头来,我说:“你回去也是一个人,我们一起吃。”
薛紫安微微蹙了下眉,没有再说什么,点了下头。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车子停在了朗香酒店的大门口,侍者已经等待在那里,引导我们去了六楼的包间。
推开门之后,里面不见沈亦霆的踪影。
我问侍者:“沈先生预定的是几点?”
侍者答道:“六点整。”
我看了一眼手机,六点过了两分钟,他可不是个会迟到的人,难道有什么事情临时出现了变化吗?
没多问什么,我向侍者道谢,就和薛紫安一同坐在了包间的沙发上等待。
薛紫安几次打量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瞧见了,也是在心中酝酿了好几个来回,然后主动说道:“我就是需要重新构建一下心里的很多东西……所以……所以我……我不会有事的。”
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只好胡乱说了这么一句。
薛紫安冲我直点头,跟我说:“我明白你的意思,需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