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丰转头看向了胡玥,和她说:“小玥,你先出去。”
胡玥听后一愣,紧接着就是摇头,但是摇了摇之后又慢慢的低下了头,眼中的泪水直往下掉,转身出了病房。
我看着离开的胡玥,心道这个林大丰也是重情的人啊。
他肯定是怕自己知道的事情会为自己招来什么,所以觉得胡玥要是也知道了,说不定会受到更大的牵连。
转过头,我又看向了林大丰,当他听到关门的声音之后,他说:“小玥怀孕了,我不能让她有什么差池。”
我和沈亦霆听后,没有说话。
林大丰抿了抿嘴,然后再次开口。
“就在我停止送药的一天,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我特别怕我这样的行为被背后的那个人知道后,会惹来祸端,可是又不想把药下进牛奶里,于是就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实在熬不住了,我就到了阳台抽烟,也就是那时候,我听到我们家门口有动静。”
林大丰眉头一皱,神情有些害怕,像是在极力回忆那晚似的。
“我们那个楼有年头了,小偷有时候也会光顾,偷不来什么值钱的,也能捞几部手机。所以,我疑惑着,以为是来贼了,就拿了家伙儿向门口靠近,透过猫眼儿想看是不是有人在开锁。结果我发现不是,是送药粉的人,他正在打开我家的报纸盒子。”
“是谁!那个人是谁!”我激动不已的冲他喊道。
林大丰看向我,有些遗憾的说:“很抱歉,老楼里的照明很差,跟别说半夜为了省电只点了楼道口那里的灯,况且那人戴着鸭舌帽,应该是警惕心很高……”
“那……那你……”我一时有些乱了,更不愿意去承认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止步于此。
可这时,沈亦霆上前一步,对林大丰说:“你的妻子,我会给她一笔钱,更会让她平安生下孩子。”
林大丰嘴角扯出了个笑容,眼中泪光闪烁,哽咽着说:“我不配做个男人,更不配做个人……但是我不能让他们母子……”
沈亦霆干脆的点头,直接阻断了林大丰的话。
我看向他,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问到:“线索没断是吗?”
沈亦霆拍拍我的肩膀,跟我说:“没有,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林大丰接过话,说:“对,我看到了。虽然不是那个人的脸,可是他穿的是个黑色的圆领运动服,脖子那里有刺青,是一个‘水’字,我看的清清楚楚。”
这话一出口,沈亦霆居然整个人僵了。
……
我和沈亦霆从医院出来到上车子,这个过程,他除了和杜礼说过一句安置好他们,也就是林大丰和胡玥,没说过一句话。
他的脸色阴沉,透露着一种黑色阴暗的杀气。
我不知道他这是为什么,可是当我们上了车,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我一秒也不能再忍,直接问他:“你这是怎么了?因为林大丰的线索吗?亦霆,你说过,不会瞒着我。”
沈亦霆沉默着,只是暗暗攥紧了双拳,像是体内有股喷张的气息无处释放。
我等的焦急,事关丽儿的死,我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一刻,沈亦霆怎么可以变得一言不发了呢?
“亦霆,你知道我现在是心急如焚……告诉我好吗?告诉我!”我抓着他的手臂,恳切道。
沈亦霆转过头看向了我,深邃的眼中蕴藏着万年不变的寒冷,他命令司机下车。
当车子里只剩下了我和他时,我始终看着他,等待他和我说的清清楚楚。
又是许久,他的后背慢慢靠在了椅背上,右手在自己的口袋摸索着,像是克制不住的在找烟。
我赶紧握住他的手,说:“对身体不好。”
沈亦霆嘴角上扬,笑了一下,然后抽出了自己的手,却也不再找烟了。
他目视前方,缓缓开口道:“水,这在某些生意人的眼中代表着财运。就好比有的生意人找来风水大师来算风水,在适当的位置摆上鱼缸,就会风生水起。”
我点了点头,他的话我自然是明白,可是这和林大丰提供的线索有关系吗?是那个“水”字吗?
“在津城,有个生意人不能说是迷信这个说法,而是把这个‘水’字奉为了自己的信条。不管是他名字里的有个‘雨’字,还是他后代名字中的三点水,以及那个‘川’字,都说在呼应这个‘水’,因为他们的生意发家就是靠走水路,在码头开始的。”沈亦霆声音平静,没有丁点儿的波澜,只是在陈述一件实事。
而我听后,四肢都觉得麻了。
“这个‘水’字,只有是蒋家从小培养的亲信才会被刺上,代表着忠诚,更是蒋家赐予的荣耀。”沈亦霆明明白白的说出“蒋家”二字以后,闭上了眼睛。
“啪嗒、啪嗒”,豆大的眼泪一滴滴的滴在了我的手背上面。
原来仇人在我眼前出现已经是不止一次了,而我浑然不知!可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一个九岁的孩子下手?她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