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往他的餐碟里添了些菜,我们之间就好像是没了说话的功能似的,不再有一点儿的言语。
也许,我不该刻意维持着若无事事的模样,这样反而令我和他压抑沉重。
放下筷子,我终究开了口,告诉他:“今天下午,蒋川的人过来找我,说是蒋川想要见我。”
沈亦霆听后没有任何反应,怡然自得的喝着碗里的汤,直到汤全部被喝净了,他才十分优雅的用纸巾擦擦嘴,然后将碗放在一旁,淡淡道了句:“我知道。”
我一怔,不过倒也没有惊讶什么,他对我的事情很清楚,这没什么奇怪的。
沉默了几秒,我的脑海里再次翻滚出丽儿死时的画面,闭上眼睛,我说:“丽儿生前画的那幅画,是夏东。”
沈亦霆那边也是沉默了许久,我以为他是在分析什么,谁料想他回答的居然是:“我知道。”
我倏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淡定如常的他,我的眉头越皱越深,嘴巴张了又合的,半天才问了句:“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亦霆伸手端起了我面前的碗,然后给我盛了碗汤,跟我说:“因为没有必要。”
我心里火了一下,但也马上就明白沈亦霆为人处事的作风就是这样的,他不告诉我肯定是有他的理由,可是事关丽儿的死,我不能不说。
“没必要是没必要,但是该知道的我就要知道!你不能……”
“汤做的很好喝,你喝了,我就告诉你。”沈亦霆说着,把碗端在了我的面前。
我拧了下眉毛,可还是把碗接了过去,然后干净利落的把汤喝完,就对沈亦霆说:“快告诉我。”
沈亦霆又抽了张纸递给我。
我快速的接了过去,随意擦擦嘴,就看着他,等他把事情说出来。
沈亦霆这次没再有别的举动了,只是看了我几秒,然后说:“还记得张强的妻子吗?”
我脑子里立刻蹦了出来那栋老楼里,盘着头发的女人,虽然样子有些模糊了,但我有印象,所以我立刻点了点头。
沈亦霆接着说:“那女人有两个疑点。”
“有疑点?”我反问了一句,然后就开始极力回忆那天见面时的情景,我只记得当时我们的问话很短暂,然后沈亦霆就拉着我走了。
“一,她的生活应该并不富足,可是她的指甲打理的很好,还做了一些花样;二,屋子里很热,那个电扇发挥的作用并不怎么大,可是那女人瞧不出来一丝燥热的感觉,反而脸色尚佳,神情舒缓。”沈亦霆说。
我思索着他的话,片刻后道:“你的意思是那个女人的生活不是我们那天看到的样子,甚至是她装出来的。”
沈亦霆点头,继续说:“而且那女人回到津城来,还带着一个孩子,生活不可能很尽如人意,这也就说明有人在背后给她钱。”
“是谁?蒋川!”我立刻喊道。
沈亦霆站了起来,走到我身旁把我拉了起来,然后带我走到了沙发那里坐下,告诉我:“学校的录像带,有个很重要的破绽。”
“录像带也有问题?”我惊讶道。
“自然,包括那个教师。”他回答。
我一时间有些混乱了,这些人和事明明是我和他一起发现的,可为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沈亦霆在背后究竟做了多少?
“先从录像带说起。”沈亦霆说着,伸手轻轻拂过我耳旁的的碎发,“为学生送饭的两个工人,其中一个在搬运饭盒的时候,无意间露出了手腕上的腕表。那腕表不是寻常人戴的起的。”
我回想着,却是没有什么画面感。
沈亦霆继续说:“这个细节足以证明送餐工人有问题,抓住这一点,再去逼问那个辞职的就不难得知一二了。”
“那具体情况是什么样子的?”
沈亦霆扭头看向我,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说道:“在杜礼的逼问之下,交代了两年前她收钱帮人混进学校的事情,但她没想到有人会死了,所以最后才辞职,决定闭口不提这件事。”
又是一个为钱而出卖的人。
他们就没想过学校里都是小孩子,他们才几岁,什么也不懂,就这样不明不白被他们的贪欲害死了吗?
我攥紧了拳头,没有说话。
沈亦霆握住我的手,稍稍叹了口气,又道:“收买的人就是夏东。”
我咬紧牙关把眼泪逼退了回去,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我知道是他。”
沈亦霆摇头,把我的手我的更紧,跟我说:“事情不单单是你想的那种,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凶手是两个人。”
我愣了一下,疑惑的看向了沈亦霆。
“能驱使刺有‘水’字的蒋家心腹,其实只有蒋震。而蒋震是不会对一个孩子做什么的,他也没有那个细腻的心思来分析你的心理,所以退而求其次,也只有蒋家的大小姐。”
“和蒋涵还有关系?”
在得知刚才的一切之后,我还以为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