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像是一个无人问津的世界,没有炫目的七彩,也没有移动的各类生物,有的就是一片纯粹的银白,没落隔绝的雪域。
碎雪如雨如风如雾,漂浮在这块苍茫的雪域上。无垠的地平线上,三道人影逆行在暴风雪中。
飓风撕破空间,卷起千堆沉积在地上的厚雪,从四面八方朝着夜涧他们三人袭来,发出猎猎轰响。雪被飓风旋起千层,有如冰塔之高,像崩塌的雪山压过来。“我们被包围了。”风痕用惊恐的目光,望着大雪离他视线越来越近,踉踉跄跄的倒退数步,猛然发现直压而来的大雪不单是从前方袭来,而是左右四周都铺天盖地的压下来。风痕眼神凝重,看着像野兽般直扑而来的大雪,释放出大量的流,以排山倒海之势反推向如黑云压城的风雪。释放出的流,像一条条光束,穿梭在风雪里。
“来了。”唯瞳镇定的脸上,掀起一抹笑意。临风而立,腰间长长的绸带,飘舞在风雪里,与她白银滚边的裙摆交错,像是在编织舞蹈。
风雪越聚越猛,像一张血盆大口,将夜涧三人吞了进去,被肆虐大雪的彻底掩埋。大雪形成一个急速旋转的巨型龙卷风,上冲云霄,下旋大地,仿佛把天与地连接在一起,动荡着整个叹息帷。
忽然间,大地上裂开一道豁口,像是蔓延的藤络,以一种极慢的速度扩散。飓风暴雪开始拼命往不断扩大的裂口涌,豁口被硬生撕扯开,愈来愈大。
盘旋在天空的冰晶凤凰发出一声长啸,俯瞰着大地上的变动。
风雪全部涌入豁口后,豁口开始缓慢缩紧。天空一片清亮,碎雪如碎落的羽毛,继续飘渺在这片雪域上。雪虐风饕在极度降温下,夜涧三人被冰封在透明的冰体中。起伏的呼吸变得细微而断断续续,空洞而麻木的琥珀瞳仁,望着不断缩小的豁口。豁口以极为缓慢的速度缩拢,而且没有任何其他裂纹。豁口下面好像是另外一个宽阔的空间,一股宽阔空间里特有幽鸣,从雪白的地面传上来。
突然,一棵白色细小的莲花苗,从要凝固成点的豁口钻出来。莲花苗慢慢攀爬,开始缓慢生长,白雪地上突兀起一条条细长蠕动的根茎,向四面不急不缓的蔓延。莲苗愈长愈大,愈伸延愈高挺。纯白的叶子如盾状,覆盖着点点蜡质般的白色粉末,透发出淡淡光泽,全缘并呈波状,叶柄上还密生了密密麻麻的倒刺。转瞬间,一朵白色精致犹如纯白玉雕成的莲花,横生在豁口的上方。
莲花由苞开始绽放,发射出刺人眼球的白色光芒。然后一朵晶莹剔透的莲花,如朝霞初现般绚丽的绽放开来。
一股莫名而强烈的召唤,在夜涧的心底产生共鸣。
被冰封在冰体内的夜涧,眼睛忽然一凛,一股无名的力量充沛全身,双手忽然握紧成拳头,紧咬着牙齿发出一声沉闷回旋的暴吼,冰体随即破裂。夜涧走到莲花旁,一动不动的望着如白玉雕刻而成的精致莲花。风痕也在这一刻破冰而出,而冰住唯瞳的冰体慢慢融化开来,不到一会,唯瞳莲步走到夜涧身边,目光放在晶莹剔透的莲花上。
“莲花?”
风痕无法置信的看着美丽的冰莲,充斥着困惑。唯瞳柳眉微蹙,似乎在想些什么东西,面容上的疑虑,也如这朵莲花绽放着。夜涧严峻的脸像是这片无垠的雪域,没有任何表情。夜涧俯下身子,伸手欲摘下莲。当他的手触碰莲的瞬间,整个雪域像破碎的镜子一样碎裂,连同白玉雕刻而成的莲花一起裂成碎片。
虚无的雪域,宛如一面纯粹的镜子,裂开无数条细细的裂纹,如藤蔓延开。雪白的大地上,破开一条冗长的沟壑,向地平线的边界延伸。飘遥的碎雪,如雨落下来。
“呯”,整个雪域空间像一面镜子突然炸裂,残碎的成像飘在空中,夜涧接触莲的手骤然凝住。时间似乎也被凝结了,爆裂的场景,空中飘起的残片,夜涧僵硬的目光和伸向莲花的动作,都以一种被放慢的形式,迟缓的发生。
虚无的空间里,传来唯瞳惶惶而不可置信的讶意声。“叹息帷,竟然碎了。”此刻,黑暗浸蚀了周围的一切,如无尽飘渺的虚空。周围的温度从零点极速攀升,皮肤传来一阵灼烧的痛感。好像四面散布着高温的火苗,将整个空间灼烧得滚烫。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自己全身被地狱的炎火灼烧一样。”一阵又一阵火辣辣的灼痛感,仿佛身浸冥火之池一样,使皮肤毛孔兀自皱紧。夜涧额头上豆大的汗水低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虚空里,夜涧混沌的双眸一片迷蒙,像被深空黑暗笼上一层混沌。
夜涧凝重的问唯瞳:“西方护法,这是怎么回事?”唯瞳望着漆黑一片的空间,不知身处何,惶惶郁郁的有些不安。“我不知道……”唯瞳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似有似无的哽咽。
“那我们现在在哪里?”夜涧焦急的问。
“这里是叹息帷的心脏。”风痕直起指尖,催动体内的流,手指点向虚空,形成一个紫电狂雷的波动能量,爆发出“兹―兹”的响声,破开黑暗的隐隐光亮里任然是一片空洞。
唯瞳在黑暗里发出一声忧郁的长叹,其中还夹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