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涧目光冷凝,扫视着周围,一股恐惧笼罩着他的心头。周围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没有一点虚假或是幻化出的迹象。他看着骨竹开始扭动身躯,移动着朝他们靠近,将他们围在一个圈里。唯瞳对着虚空说:“装神弄鬼,有种给我出来。”
一个娇小的身躯随着一声幽幽的声音出现在骨竹光线昏暗的角落,她的声音凄凉的不带一点情感。“早就跟你说,乖乖跟我走。你不听,现在可好。”恕翅的裙摆在光亮下特别的显眼。
“恕翅,你到底想怎样?”唯瞳冷哼一声,凌厉的目光看向那道娇小的身躯。恕翅娇小的脸部轮廓上,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转动着圆润的眼瞳,歪着脑袋,倾斜地望着唯瞳,冷冷的笑道:“如果是刚才,我还要忌惮你和风痕几分。”
唯瞳眸光一寒,千万刀刃般的杀气,悄悄在指尖旋聚。
夜涧也不知从哪儿借来的胆,看向恕翅阴暗的面庞,迈开一步,说:“恕翅,你的目的是我吧?”恕翅突然欢快的跳了起来,完全是一副天真小孩的模样。唯一不和谐的,就是她那张完全不符合她年龄的小脸。那双毫无生气的瞳仁,像是被人强行镶嵌进去的黑曜珠。
“夜涧哥哥,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嘛,你早点听话不就行了。如果你早点跟我走,说不定我也不会在驿站里杀那么多人了,现在你可以跟我走了吗?”恕翅说完后,眼睛斜向风痕肩上仍然处与昏迷状态的霓裳。
“如果我说不呢?”风痕将手抓向虚空,从手指的缝隙里看着娇小的恕翅,一股无形的流环绕于指缝间,噼里啪啦的爆响,好像手上潜伏着暴动地狂雷,“噼噼”地在空气里炸开。
“那可由不得你。”恕翅看不出夜涧的源力,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死水般森然,飘渺的冷笑声如风般在夜涧耳边回响。
不知什么时候,恕翅身后站立着无数颀长的黑影,黑影背后的破裂斗篷怪异的扭曲飞舞。黑影开始缓缓地蠕动起来,然后像粘稠的液体粘在一起,如无数分身重聚于一体,躲在在恕翅的背后。黑雾漫渺间,两只红色的瞳孔发射出一股逼人迫劲。像瘟疫一样无法抑制,从夜涧传到唯瞳,这种感觉好像是醍醐灌顶输入进去的。
恕翅并没有转身,而是对着面前的虚空说:“四灵神司,雾魇。”身后的黑雾以肉眼无法辨析的速度破碎、重组,出现在于恕翅前方,将她娇小的身躯包裹,而雾魇就这样出现在夜涧三人面前,脸上斑驳的荧光纹路清晰可见。唯瞳惊呼的声音。“这家伙是什么生物,既然没有双脚。”
“看来能从两极之战中活下来,雾魇付出了很高的代价。”风痕顺着视线一看,眼皮一颤。只见雾魇一身漆黑的皮肤和银亮的铠甲包裹的身躯下,是一团有些透明的黑雾。黑雾从他的腰间散发出来,环绕他全身,整个人就像被一团黑雾笼罩。感觉就像非真非实的生命体,似乎下一秒整个身体都要化成黑雾。
雾魇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笑容显得有些飘渺。风痕和唯瞳都感知到,而给他最大威胁的并不是面前半人不鬼的雾魇,而是匿藏在雾魇影子里那股强大而可怕的人。
“好久不见了,风痕,没想到你竟然也活下来了。”雾魇赤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夜涧,像是在感知夜涧体内的流。赤红的瞳孔闪过一抹不易察觉地诧异,又立刻湮灭。雾魇的感知力从刚钻入夜涧的体内时,就被一股强大的反推力震了回去,他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夜涧没有任何变化的面庞。想到雕像嘱咐的话语,内心不禁一颤。
“跟我走吧,夜涧。”
此时,夜涧凝视着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雾魇。如果说内心没有一点恐惧,那是骗人的。此时恐惧像一只无形的爪子,牢牢攫紧他的心脏。风痕感知到雾魇的背后似乎隐藏了一股强大的流,这样巨大的落差,使得他内心开始慌乱。他明白,此时打败雾魇的几率几乎是零。
雾魇脑袋向左微微倾斜,冰冷目光投射在四人身上,绝对压制性的话语在耳边。“不要做无畏的反抗。”
风痕双眸卷起一个肆虐的风暴。“如果单是恕翅和雾魇这两个神司,以我和唯瞳完全可以抗衡。但是,我感知到一股无比强大的气息,隐藏在它的影子里。我说不出来那是什么。”
“我说了,你没有选择的余地。风痕,你也一起吧。”雾魇冷冷的又说道,脸上那斑驳的荧光纹路像在蠕动一般,使得雾魇整个人看起来极为怪异。
周围弥漫着动荡的杀气,几欲窒息。
随之而来的是恕翅阴冷的笑声,幽幽萦绕。风痕整个人如炮弹般倒飞出去,胸膛压陷,暴吐鲜血。空间像是镜子破裂一般,白光顿消,周围是漆黑一片的竹林。背后的竹子还未碰到风痕的身体就断裂、倒下,倒飞的身躯却还没有停下的局势。百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