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
唳——
是游离翀拉长的痛苦哀鸣,荡荡的在幽暗的空间回响着。
那种巨大的吼声,几乎要震破弭炽的鼓膜。接下来,是一股沉重的压迫感,不,应该是一种恐惧。从弭炽和破神的内心,不断掀起骇浪。而这种无名的压迫感,并不是从游离翀身上散发出来的,而是这些快速旋动的白色锁链。
“难道这不是普通的灵器,它代表着什么吗?”弭炽深吸一口气,紧守着心神,便与破神向后暴退。无数白色锁链不停地旋动,像密密麻麻的蜘蛛网般把游离翀挡住,游离翀的痛苦呐喊声也依然未停下来过。
“究竟发生了什么?”弭炽和破神退到里游离翀远一些的地方,视线牢牢的放在不断被白色锁链掩盖的游离翀。
空气里荡漾起一层透明的涟漪。
白色锁链围城一堵白色的墙,把游离翀整个人遮围在一个角落里。空气里听不见游离翀的惨嚎,也听不见锁链穿梭的声音,仿佛整个空间运动的物体都在顷刻间静止了。
整个空间寂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弭炽脸色凭空的白了几分,大喊一声:“不对劲。”他惊悚的看见,那些锁链犹如昆虫慢慢蠕动,然后像粉末一样飘落在地上。
“这是……”破神嘶哑的心中满是不解,这些密布的白色锁链到底是什么东西?望着突然蠕动,又突然如面粉般掉落的白色墙壁,心里也是一阵悚然。
当由白色锁链织成的墙壁尽数坍圮后,一道颀长的身影从漫漫的雾里走出来。他的手上似乎抓着什么东西,血色模糊。
弭炽定睛一看,似乎想到什么,嘴角一阵抽搐。此时游离翀已是化成人形,一身袭亮的白袍,束长的绿色头发未绾未系,如瀑流般直直披散在身后,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完全没有刚才痛苦针扎的狼藉。但他深邃的瞳孔里似乎还依然残留着的惶恐,总是不易察觉的透发着。还有一种重获新生的喜悦,犹如月光般涂抹在他白皙的肌肤上。
“还真让我心有余悸啊。”游离翀拉长的一声长啸,犹如重生一般令他浑身舒适。
“发生了什么,怎么你突然就可以幻化成人形了。”破神眯着眼睛,心中忽然涌上一股奇异的感觉,眼里充斥着难以置信。
“不知道啊,好像是那少女给我判了刑期,一百年的刑期,然后刑期满了。那些锁链并没有要了我的命,而是把躲藏的这家伙给杀了。”游离翀回答道,脸上是睥睨的神色。
弭炽也是目光一转不转的看着此时的游离翀,他感到游离翀散发的流,那种排山倒海的流意外的温顺,就像空气一样,萦绕在他周身。当弭炽转余光看向他手中的模糊东西时,他嘴角抽了一下。因为他看见,游离翀手上抓的是无量神司辽麟。辽麟此刻已经死了,弭炽感觉不到任何属于他的气息。他暗暗的想着:“那些锁链真的恐怖至杀死一个无量神司吗?”
弭炽重新了看了一眼游离翀,游离翀的冰冷的面容上,有着一股戾气,不易察觉的邪恶彷如微微散发的莹光,转瞬即逝。破神看了一眼空洞而虚靡的辽麟,它感觉到辽麟的戾气匿藏在游离翀身上。
“我终究不知道少女到底是什么人,连我们也不及。在这神域上,也许我们都太渺小了。”游离翀双眼轻微的眨了眨,认真又无奈地说。仿佛他似乎明白了这个世界的各种规则。
游离翀心头无比震撼,他俊俏的面庞下,思索的是另外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然后他只是高挺的鼻梁与薄薄的嘴唇下,是冰冷桀骜的闷哼。他朝破神背上的影澈袭来,下一秒,游离翀便和影澈一起消失在这片旷荡的空间。“破神,这个人,我就帮你好好调教调教。”
破神和弭炽本来一开始有所警觉,但等他们真正发觉的时候,影澈和游离翀已不知踪影。
弭炽看见影澈恍然间被掠走,本欲追之而去,却听到背后破神一声低沉的声音。“弭炽,不用追了。就算是我们两联合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就任他而去吧,我相信他不会伤害那个少女的。”
本是踏入半空的弭炽顿时挺住,望着游离翀消失的残影,愤愤的咬牙。破神巨大的身躯略微摇晃间,全身反射出白色圈圈涟漪,随着而来的是细细碎碎的光斑。破神的巨大身躯骤然间缩小,藏在依然弥漫的雾气里面。一会破神徐步走出来,是一个壮硕的人影。身上的长袍紧紧贴在皮肤上,似乎就没有穿着一样,把破神每一寸肌肉线条,清晰的显露出来。身躯高大而坚硬,面色和蔼的望着弭炽,露出一个刚毅的目光,就好像是远古存活下来饱经风霜的战士,沧桑感袭满了他粗狂的面容。
破神缓缓的走出来,远处照射过来的天光把破神的精致的五官,照得棱角分明。他对弭炽说:“弭炽,四象天灵的恐怖不亚于你们这些被选中的神司,除了我之外,另外三个的流的强度与你们相比,实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不知道游离翀的流到底有多强,但是我在他手下过不了多少回合。现在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你不会是他的对手,就算你吸纳了破殛残留的所有力量。”
“可影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