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岛,捕风海域,弄花蔷。
弄花蔷的花丛上,风痕和琥雀的身影恰好融合这块斑斓的大地上。而风痕脸上的疑惑如同炽烈光线下的斑斓花姿,无比清晰的呈现着。
“十方天劫?”琥雀重新念了一遍,有点耳熟。感觉在过去,看到过这两个字眼,具体的可是又想不起来。
“你忘了在无极法典上记载过,不过具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想没人知道。包括我们的二灵神司,卜仑。”风痕提醒琥雀,然后对着虚空长叹了一口气,仿佛他陷入很深远的冥想。
“对了,那个在不落之地第二脊椎的少年呢?”琥雀摘下一朵紫色的花朵,将花瓣夹在两只手指之间,轻轻嗅着淡淡的花香,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风痕。
风痕心里搅动起一阵迷茫,他遥望天际上一条又一条的云弧,如同巨兽留影而过冗余,思绪空白的如同一张白纸。准确的来说,风痕如今被混乱,折磨得意识单一。“我想你也猜到了,他就是卜仑让我找的人,他叫夜涧。事情的始末就如卜仑安排给我的那样,该做的我全做了,不该做的我也做了。”
琥雀有点不明白,模糊的问风痕:“你说不该做的你也做了,是那些超出卜仑给你任务安排的范围吗?”
“不该做,其实是他远远超乎了我所能理解的范围。一件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接连发生,而我觉得夜涧才是中心人物。”风痕回想起整个过程,觉得很多事情都是围绕着夜涧的,而卜仑只是先首而知。
琥雀问:“他是无极神司吗?”
风痕只是微垂下眼帘。生出手抚摸琥雀束长的头发,说:“我也并不清楚,现在很多事情都是未知的,我们所能做的除了探求外,就是等待。”
看着琥雀深邃而美丽的瞳孔,如同一湾清澈的湖泊。“自那两极之战后卜仑就一直没有音讯了。现在我们确切的知道了,八灵神司长风、十灵神司圆融、十一神司云燮、十二灵神司罹岸都在两极之战中陨落了。也就是说,我们还剩八灵。而且这八灵中除了我们两之外,其他的是否真的存活都还是未知。”
琥雀脸上浮现着不易察觉的惊骇,低下头说:“我觉得卜仑不会死,而且他也不能死。如果他都在两极之战中陨落的话,那很多他所知道的秘密都会被掩埋。”
“所以,我们必须先找到他。”风痕斩钉截铁的说。
“那夜涧这个少年怎么办?”
风痕琥珀瞳仁里,有着轻颤的闪光,遥想的很远。“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所担心的,是日珥这个人。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当我在漫漶岛时,我感知到了他的存在,在不落之地的悬空津。那种波动,太可怕了。”
“日珥?和夜涧一样的命择之人?”琥雀问风痕。
风痕摇摇头,复杂的情绪宛如藤蔓爬满了他俊俏的面孔,流露的目光闪烁着悲凉。“不,我们都是命择之人。命运早已轮转,而我们却不知道,轮转停止之后是什么?是生?是死?还是生不如死?”
遥远的天光,垂直的照在风痕和琥雀的身上,将两人在万花中衬托出来。
“从我们被选为神司,我们的命运也许已经错位了。我倒宁愿自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神族之人,虽然各国难免有战乱,但是活得还算平静。不像现在,渺小而无助。”琥雀微合的双唇就像地上绽放花朵上的两片花瓣,可她的话语却充斥着悲凉之意。
风痕赞同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说:“嗯,与其说我们是神之领域的掌控者,还不如说我们是域最不幸的人。”
“两极之战中犍尘死了?”琥雀忽然问道。
风痕在听到犍尘这个名字时,不易察觉的愣了一下。“我不知道,犍尘是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对于他,我也束手无策。在我遇见雾魇的时候,我感到一股无比强大的流。一开始给我一种熟悉之感,后来我才想到那是犍尘的气息。我所知道的,就是他现在很可怕,很可怕。”
琥雀嘴里轻轻吐出一口轻气,长叹一声。“如果当初在他以影原体的方式出现时,将他扼杀掉的话,现在你和他之间的联系就不会断不掉了。”
“当初你以为我不想吗?是我无法毁掉影原体,而且当时我害怕极了,害怕的在颤抖。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风痕不愿意回想起那段无法尘封的往事,对于他来说,那是恶梦,他不愿想起也不愿面对的恶魔。
“你和犍尘这其中,也许就匿藏着神域的某个秘密,只是现在我们还无法揭开。”
风痕漠然的脸庞上,有一种无法捉摸的情绪,他只是淡淡一笑。然后,什么也没留下,朝着弄花蔷的深处走去,背影颀长而落寞。
召唤回廊,三尺津。
冗长的青石道路两旁,点缀着一些奇异的,有着三种颜色的花朵,白色、红色、黑色各占三分之一,所以这种花朵被称为三分津,而且只有三尺津才生长着。因为三尺津独特的气候,酝酿出了这种看似平常却又剧毒无比的花朵。
卡霆和浮生练颀长的影子,投射在青石路边的三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