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目光空洞地点点头。
星恒说了一句让裂空烬震惊的话。“跟我一起对付一个人,而且是必须杀了他。当然也是有风险,风险就是百分之九十,你我都会死。”
风险,是死亡,这不是拿生命当赌注吗?裂空烬红色瞳孔里,漏下一缕缕惊疑,目光锐利起来。“你这是拉着我陪葬吗”
不置可否,没有人会用生命来开玩笑,但有种执着,可以让你放弃生命,寻找存在的答案。“话也别说这么难听,凡是都要有代价,我想你已经估量了。只要能揭开谜团,以生命为代价都是值得的。你说呢?”
裂空烬沉默了一下,目光一凝。“那他在哪儿?”
银白长发如同丝丝绸带,飘拂之下,是星恒弯起的显眼笑容。
云弛王城。
梦境里,是一个破败的战场,四周被摧毁得零零碎碎。太阳直落在地平线上,地面上躺着几具尸体,模糊的看不清面容。
夜涧发现自己遍体鳞伤的躺在一个人怀里,他黑白相间的长发垂落在身上,看得出来也是一身狼狈。泪流满面的脸,透着深深的悲伤。泪水,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夜涧脸上,他是那么的难过,那么的不舍。
夜涧叫他,索冗。
从梦里醒来,泪水划过夜涧的眼睑,心里一阵刺痛。仿佛这不是梦,是一场经历般令人作痛。夜涧站起来,离开床榻走到窗边。重复念着一个名字,索冗。
“难道我早就死了……为什么这个梦那么的真实?”夜涧冥想着一些在脑海里闪回的画面,黯然神伤。
一道美丽的身影,莲步轻移的踏进房间。夜涧转过身,霓裳穿着一袭青色的衣服走进来,脸上挂着蝴蝶般的笑容,宛若惊尘的蝴蝶仙子。
霓裳的笑容一直绽放着,即使夜涧的表情再僵硬,再冷漠。自从卡霆他们以生命为代价,打开了通往天极域的缝口后,霓裳发觉夜涧像是变了一个人,冷漠得像石头。其实,夜涧是把所有的情绪情感压制在了心里。一件件离奇命运的驱使下,在遭受一次次沉痛的鞭挞后,夜涧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夜涧了。
在他英俊而冷漠的脸下,藏匿着冷暖痛苦、阴晴悲伤、咆哮愤怒、支离绝望……命运的抉择与轮转,使他变得更加成熟,却也极端了。
那巨大的秘密,浮出水面的影子,在瑟瑟发抖。被抉择的命运终点,似乎已经不远了。夜涧有一种拨开云雾的预感,这种感觉无比的强烈,仿佛近在咫尺了,而命运的黑洞,被白光一点一点的占据。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霓裳莞尔,白皙的手贴在肚子上。
夜涧木讷的应了一下,随霓裳走出门。长长的走廊上,夜涧遇到了很熟悉的人,垂发如瀑,长袍如旗,袍服上点缀着白银链子流苏,奢华而又精致。面容冷峻而浮现错愕,他,风痕,背后站着窈窕曼妙的女子,琥雀。
时隔如此之久,夜涧没想到会在天极域再次见到风痕。记得当时的琥雀已经是奄奄一息,看到此时的她安然无恙,想必是被治愈好了。此刻夜涧看着风痕有一种距离,距离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回想起来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依旧历历在目。
同样的,风痕也很惊诧,这样的相遇。夜涧、霓裳和风痕、琥雀错愕的刹那后,对视着双方。风痕走上前来,走到夜涧面前,反而是夜涧开了口,一字一顿地说:“果真我们还是会再见面。”
说完,夜涧走下楼梯,在大堂西隅边坐了下来。
深沉而内敛,默然而不语,无论是说话的方式和口气,以及动作风度,此时的夜涧彷如是换了一个人,陌生的距离感油然而生。风痕看了看霓裳,眼神里似乎起了一丝顾虑,然后点点头。
四人环座一席,皆入沉默中。霓裳弯弯的叶眉轻皱了皱,旋即舒展开来,无奈的说:“故人重逢,怎么一个都不说话。”
“风痕,你应该知道天极是如何突破了的吧。”夜涧开了口,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只是瞳孔里好像席卷着迷蒙的风雪。
平淡而生疏的语气,风痕微微一顿,点了点头。“那一幕,也许他们多年以前就在计划了,可这代价太高。”
琥雀忽然一脸迷茫,呐呐的摇了摇头:“纵然如此,问题在于他们的牺牲,是否有价值。”
霓裳眉尖轻挑了挑,肯定的说:“当然有,那些隐藏的、裸露的谜团,相信一定会浮出水面。”
“可我总是有一种要被审判的预感。”琥雀黯然道。
夜涧和风痕的目光同时落在琥雀身上,只因为她的一句“被审判”。两人都没有反驳的意思,也没有赞同的示意。风痕沉吟之后,说:“接下来,会死很多人。”
“可能,我们都会死……”
一片沉默之后,霓裳朝夜涧转过头问:“夜涧,接下来要去哪儿?”
“我要去找一个人,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夜涧简单的回答。风痕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