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空寒月,风冷凄清。
风里面,带着一股来自远方的寒气。
出云海岸,因海上冷空气吹过来,加上临近冬季,温度迅速降低,所以这里的夜晚比起其他城市更加寒冷。
拂袖地冷风不停吹着,夜涧和日珥坐在一处高墙上,凝望着黑色海面那一缕缕乍隐乍现的闪烁夜光。时不时的,阵阵微浪从远处的灯塔范围席卷而来,尾浪拍打在岸边的礁石上,发出巨响。
夜涧看着停泊港边的船只,微微摇动。拿起酒罐,喝着烈酒,眼中倒映着摇曳的帆帜,缥缈着空洞的涟漪。
“如果你有选择,你还会来到神域吗?”夜涧把目光专向日珥,踌躇了一下问他。
日珥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海面上的那处发亮的灯塔,那一抹大洋之间的光,安静地说:“我没有选择,我母后怀胎近十一年,我才出生于世。而且当我在母后体内时,我就不是我自己,我的心脏是天极护法长空的,我的命运也不是我自己的。所以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如果真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就是让我活着回到凡界,和幽絮平凡的过着。”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夜涧眉目微垂,透露出伤感之色。他拿起酒罐,又喝了一口,然后微微摇了摇手中的酒罐。
“嗯,我只是作为一个助你完成三大限的牺牲之物。我遗憾的是我怕我会死,如果我死了,我怕幽絮无法接受我再度离她而去。我所希望的是你能完成你该完成的事情。说到底,最可怜的不是我,而是你。你将面临一个巨大的、未知的谜底或是责任,我相信你也没有选择的余地。”日珥继续说,把手中的酒罐递过来,与夜涧的酒罐相碰,然后两人猛喝了一口。
夜涧回忆当时在两极域的一幅幅画面,抬头仰望天空上的黑色帷幔,苦笑着。“在我重生到两极域,很小的时候我就在凝望无极神树和无量神树。我的内心告诉我,我要拔除这两棵左右神域的神树。自己的命运一度被操控,现在回想起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选择和决定引发的。我无法怨天尤人,我只能怨我自己不够强大。如果我比迷徒和孤鸢强大,也许一切就可迎刃而解。”
“我们两都是万象森罗体,可是有一点你忽略了。你真觉得我的万象森罗体是完整的吗?”日珥把话题转开。
“无名不是说长空和他的实验成功了吗?”夜涧凝眉疑惑。
“实验?好吧,的确也是实验性的赌注。之前我并不清楚,直到我遇到长空时,他把生前所有的记忆都植入到我脑子里。我从长空的记忆里看到了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妖千极,他也是天极护法,他同样也是万象森罗体,而我身上的仅仅是他的一半。”
“你的意思是说,无名和长空并没有成功,而是妖千极将他一半的万象森罗体的茎脉纹路植入到你体内的?”夜涧问。
日珥又喝了一口酒,说:“没错,长空和无名从一开始就错了。并不是没有接触过流的人就可产生万象森罗体。反而流是成功形成万象森罗体的关键所在。妖千极其实很早就来到两极域,很早就开始布局了,这个人隐藏着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也就是说,所谓三大限,也必须由三个人完成。”夜涧并没有把重点放在妖千极身上,而是联想起了三大限。
“嗯。”日珥点点头,深沉的叹气道。“夜涧,如果那一天我死了,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情。”日珥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出口了。“我想让你替我娶幽絮,让他爱上你,然后让他把我忘掉。”
夜涧听到这话时愣住了,但想到日珥的处境,脸上涌过一抹悲伤。“你觉得可能吗?我不会让你死的。还有,如果我最后能活下来的话,我答应你。”
日珥嘴角勾勒出一个弧度,“有你这句话足矣。”
远处幽絮的脚步停住了,风把她的裙摆吹得扬扬飞起。她在冷风中瑟瑟颤抖,她转身而去的时候,泪水被风吹落。
风吹过之处,没有带走一丝的气息,夜涧和日珥没有察觉到幽絮的悄然而来,悲怆而去,依旧熏熏喝着醉酒。
夜涧说:“我现在想的是,迷徒和孤鸢如此强大,我们只是他们手中的玩物,如何与其抵抗。”
日珥笑道:“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等完成三大限,也许他们俩不敌你了。”隐晦的月光照在日珥的脸上,将他的五官轮廓照亮。
“可是,如今又有一道神秘的势力出现,神域的谜团破解一个又出一个。”夜涧吐了一口浊气,一副冥想的样子。
“神秘的势力?”日珥问。
夜涧整理了一下思绪,抽取有关昆仑的回忆。“这个势力叫昆仑,在天极是没有这样的势力的。我怀疑两极域和天极域只是神域的冰山一角,昆仑一词的出现打破了我的认知格局。”
“照你这般说,两极域和天极域岂不是袖珍花园?”
夜涧斜了斜嘴角,“不是袖珍花园,而是一个游戏,真正神族玩的一场游戏,我们只是充当主要的角色罢了。若真是那样,如果我能打败迷徒和孤鸢,我一定要把昆仑闹得鸡犬不宁,杀尽一